“霍力,久等了!不好意思,都是這頭髮搞的,出來之前,梳了好久,還這麼難看。”霍力順著來人的腳往上看。“這是於春穎嗎?簡直換了一個人。”霍力心想。
霍力上下大量的一眼於春穎,只見她燙了一頭蓬鬆的捲髮,那頭髮好像不是她的,那頭本來是深褐色的頭髮,現在變成了麻黃,額前還漂染的幾縷顏色更淺,活像是戴了假頭套。不過那顏色倒是和她的白皙的膚色搭配得協調。於春穎不停地用手左抻抻,右拉拉,臉上帶著遷就的表情,看著霍力。好像在問:“不好看吧?”
於春穎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短風衣,脖子上搭著一條墨綠色的羊絨圍巾,裡面是一身深灰色的套裙,領口敞開,脖子上帶著一條白金的項鍊,墜子也像是白金的,一大一下的心形,重疊在一起。右手拎著一個黑色尼龍的電腦包。霍力心說:“怎麼像換了個人?”
“嗯,滿時尚,也滿職業的。”霍力看看錶,邊說,邊疾步往地鐵裡走。於春穎緊跟在霍力身後,高跟鞋敲打著地面,傳來的“嗒嗒”聲,節奏並不均勻。顯然,於春穎還不太適應穿著這雙新高跟鞋下樓梯。
“不忙,我們的時間有富裕。”於春穎在後面喊,霍力徑直往下走,也沒搭理她。這時,一個前面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大爺,看樣子有七十多歲,拄著柺杖,一瘸一拐,顫顫巍巍地往臺階下挪動,從那身式樣過時的棉布衣服上看,像是個鄉下人。樓梯不寬,老人正好擋住霍力的去路。霍力急忙往旁邊一錯步,讓開了老人,接著下樓梯。走過老人身邊的時候,一股難聞的氣味讓霍力加快了步子。霍力走到拐角,覺得後面的高跟鞋聲沒有了。往後一看,“咦,於春穎哪去了?”霍力往回走了幾步,不禁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於春穎正雙手緊緊攙扶著老人的胳膊,一步一個臺階地慢慢往下走。一個是面如桃花,時髦,漂亮的職場靚女,一個是形色枯槁,又髒,又臭的鄉下老頭。兩人靠得緊緊的,老人不停地說:“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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