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別人,早上我床了,可你呢?”
那辰沒說話,雷波的床伴不少,成天換,葛建也沒事兒就會給他找人,他曾經想過也許跟雷波就這麼不鹹不淡地下去了。
雷波輕輕甩了一下火機,火機蓋子合上了,火苗也沒了,他站起來抓著那辰的胳膊把他摔到了沙發上,膝蓋壓在了那辰肚子上。
那辰皺了皺眉。
“我也可以來硬的,”雷波彎下腰盯著他,“你再犟,你再囂張,你也不過就是個小孩兒,我真把你怎麼著了,你也只能咬牙忍了。”
“但我捨不得,我就想著我對你好點兒,你想要的我能給的我都給,你不老覺得誰也不待見你麼,你不老覺得誰沒了你都沒感覺麼,”雷波膝蓋上的力量一點點加重,那辰呼吸變得有些吃力,他伸手撥了撥那辰前額的頭髮,“有我啊,我待見你,我想要你,你怎麼又不稀罕了呢?”
“你比我還天真。”那辰突然笑了起來,一邊喘息著一邊笑得停不下來。
“那辰,你玩可以,你跟人上床沒關係,我都無所謂,”雷波抓著他胳膊擰了一把,“但你別跟我說什麼認真,說什麼談戀愛,你想也別想。”
傷口被搓開擰緊的疼痛讓那辰閉了閉眼睛。
“你最好,利索點兒,跟你那個18中的老師斷乾淨,我現在捨不得怎麼著你,但他……”
“雷波我操|你祖宗。”那辰睜開眼睛,看著他冷冷地說了一句。
“第一次聽見你罵髒話,”雷波笑了笑,“你要不信就試試。”
那辰遲到了。
安赫坐在沸點裡跟林若雪一幫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他本來讓那辰去找他再一起過來,那辰說是自己過來,但約的是十點,十一點了,那辰也沒到。
他第三次拿出手機看時間的時候,林若雪靠了過來笑著說:“心神不寧啊,安子。”
四周很吵,音樂聲震得杯子拿在手裡都有點兒哆嗦,安赫湊到林若雪耳邊喊:“我出去打個電話。”
林若雪笑著用手比了個OK。
安赫拿著手機出了沸點大門,撥了那辰的號。
他之前給那辰發了兩個簡訊都沒有迴應,現在打電話過去,那辰也沒接。
電話斷了之後,安赫皺皺眉,心裡有些煩躁。
這周工作加了量,之前的課也沒調整,他連著幾天都很忙,甚至今天週六都還在上午去了趟學校,跟一個父母離異想自殺的學生談了話,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都覺得胸口發悶。
他只想著晚上能放鬆一下,他雖然不像那辰那麼誇張和直白,但他還是會想著跟那辰呆一會兒,說說話,喝喝酒。
但現在那辰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讓他本來就因為壓力而有些低落的情緒更是瘸著腿爬都爬不利索了。
在門口聽了三次撥號音之後,安赫把手機放回了兜裡,轉身往裡走。
拉球倒吧!
腳剛邁上沸點門口的臺階,身後傳來了一陣轟鳴。
這聲音安赫很熟悉,他回過頭,看到那辰的龐巴迪停在了他身後的街邊。
這場景讓他回到了第一次看到那辰和他的車時那一瞬間,他就像那天一樣,停了腳步,看著那辰把車停到車位上,向他走過來,只是今天不是在夜歌。
“你怎麼不……”安赫話還沒說完,那辰一伸胳膊摟住了他的肩,把他往臺階上帶。
“接電話?”安赫後半句話上了臺階才說了出來。
那辰沒說話,摟著他進了沸點,也沒問他桌在哪兒,直接半推半拉地把他往廁所帶,安赫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身邊都是擠來擠去的人,他也沒功夫細問。
直到那辰把他拉進了廁所一把摟進懷裡,安赫才猛地回過神來:“幹嘛呢你?”
“別說話。”那辰摟著他,臉埋在他肩上,悶著聲音說。
“我就說一句,”安赫小聲說,往廁所裡扭著頭看了一圈,“同學這是沸點,不是夜歌!”
“沸點怎麼了。”那辰抬起頭看著他,胳膊還是摟著沒鬆勁兒。
安赫剛要說話,有人低頭走了進來,邊走邊拉褲鏈,一抬頭看到他倆,愣住了,愣了一會兒才又轉身快步地出了廁所。
“看到了沒?就是這樣,”安赫推了推他,“你當這兒夜歌呢進來看倆男的摟一塊兒還能點個頭繼續尿……你臉怎麼了?”
那辰鬆開了他,走到洗手池邊對著鏡子看了看,從口袋裡拿了片創可貼出來貼在了臉上:“忘貼了。”
“我沒問你這個,我問你傷哪兒來的?”安赫湊近他,盯著他的臉。
“早鍛鍊摔的。”那辰笑笑,往他嘴上飛快地親了一口,轉身就往廁所門口走。
“放屁,”安赫一把拉住他,“你早鍛鍊是跟動物園裡練的麼,跟熊一塊兒打太極吧?上回早鍛鍊摔的,這回又摔,熊瞎子下手夠狠啊!”
“不問行麼?”那辰說,快步出了廁所,“你們坐哪了?”
“打架了?”安赫帶著他往他們那桌走,又問了一句。
“沒。”那辰回答。
安赫還想說什麼,但桌邊的林若雪已經看到了他們,揮了揮手:“這兒!”
安赫笑了笑走了過去:“不好意思,我朋友,那辰。”
“咱不算頭回見面了哈,”林若雪笑著點點頭,又跟劉江那幾個說,“還記得麼,鳥人的鼓手。”
“久仰久仰,光聽安赫說了,”梁志斌倒了杯酒,“來,今兒晚上都打車回。”
那辰拿過杯子一仰頭把酒喝了,聽著安赫給他介紹了一遍幾個朋友,坐在了安赫身邊不再說話。
安赫的朋友看著都挺正經,玩起來卻不比鳥人那幫人斯文,鬧酒逼酒,各種遊戲玩得不亦樂乎。
那辰嘴角帶著一絲笑容,看著他們鬧,安赫臉上有些疲憊,大概是累了,不過鬧起來也挺下本兒。
“你吃飯了麼?”安赫玩了兩輪骰子喝了口酒靠到了那辰身邊,今天劉江沒把呂葉帶過來,他可以不用擔心跟那辰之間的動作,“要不要叫份酥餅,我覺得他家酥餅特別好吃。”
“我有空給你做,”那辰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捏著,“我做的才好吃。”
“你不說酥餅做著麻煩麼。”安赫笑笑。
“不麻煩,就是上回時間不夠,我明天就給你做。”那辰偏過頭看著他。
安赫能感覺到那辰一晚上情緒都不高,雖然他平時跟別人話也不多,但也不至於幾乎不說話。
只是那辰似乎不願意說,他也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