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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有坑,卻居然瞎貓碰死耗子地壓住了蔡敬的死穴——蔡敬心知肚明,徐西臨可能會不高興,但至多自己膈應一會,未必會真的跟他計較到底。

他不怕徐西臨,怕自己。他私下裡做著自己想入非非的“聖人”,乾的都是不見光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時候,他就可以用一塊自欺欺人的毛玻璃蓋住,讓自己“霧裡看花”,什麼都美。可是這件事一旦有第二個人知道,他的“毛玻璃”就要分崩離析了,他所謂的“精神支柱”會塌,他會直面自己的齷齪與無恥。

蔡敬不見得會想這麼明白,他只是本能地無法對徐西臨開這個口,甚至一整天跟他說話的時候都十分緊繃。他每天提心吊膽,飛快地有了一塊腫瘤一樣的心病,而蔡敬平時心事就重,在第三次模擬考試即將到來之際,一時半會也沒人發現。

蔡敬失眠了幾天,寄希望於李博志撩個閒就把自己遺忘。

整整一週,他甚至寧可回到酒氣熏天的“家”,也不敢在學校多做逗留,蔡敬抱著一絲天真的忐忑想:“只要我不落單,他們就不敢拿我怎麼樣,這還是六中呢。”

直到第二個禮拜,輪到蔡敬做室外衛生,他拎著掃帚,跟同組同學去教學樓後面的小花壇附近時,正看見李博志靠在他們班信箱上,手裡拿著一個信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六班的,”蔡敬聽見有同學充滿優越感地小聲說,“他們班不知道什麼情況,招了好多這種大傻子學生,平均分在普通班裡都墊底了三年,也是慘——那丫在咱們班信箱那晃什麼?”

另一個人說:“別管,精神病殺人都不償命,躲他遠點,他敢情踏實,高考當分母來的。”

蔡敬心裡反覆回想著“精神病殺人不償命”的話音,下意識地看了李博志一眼,李博志衝他笑了起來,拿起手裡的信封衝他揮了揮,作勢要塞進一班信箱裡。

蔡敬陡然僵住了,卻見李博志又捏著紙的一角把信拽出來了,他意味深長地衝蔡敬做了個數錢的手勢,又做了個殺頭的手勢,瘋瘋癲癲地轉身走了。

蔡敬全身的血都往四肢奔湧而去,心裡重重地跳了幾下,一直到稀裡糊塗地揮了兩掃帚掃完地,他的胸口依然是麻的,行屍走肉似的回了班。

早自習老師沒到,羅冰在講臺上帶早自習,見他們收工回來,她很自然地衝他們點頭一笑。蔡敬狼狽地躲開她的目光,頭也不抬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無端遇冷的羅冰莫名其妙地跟她同桌對視了一眼,大概至今也沒明白蔡敬為什麼格外“不待見”她。

蔡敬的心在狂跳,彷彿要將他整個人都帶起來,旁邊徐西臨大概起太早了,有點昏昏欲睡,一隻手勉強撐著頭跟著念,人時不常地就要晃一晃。

蔡敬忽然開口:“這禮拜三模考完,你叫上竇尋濤哥他們……”

咱們去“小樹林”燒烤。

後面這句話卡在蔡敬的喉嚨裡,死活出不來。

“小樹林”是教二樓後面的一塊地方,比教二樓還偏僻,流傳著好多校園鬼故事,“去小樹林吃燒烤”成了無聊的熊孩子們聚會玩耍的一項消遣。

但是樹林裡要是發生什麼,也沒人看得見。

徐西臨掙扎著清醒了一點:“幹什麼?”

蔡敬聽得見自己動脈的轟鳴聲,怎麼也說不出那句不懷好意的邀請,被自己將出未出的話堵得快要窒息了。忽然,他放在課桌上的手背一熱,蔡敬低頭一看,只見徐西臨不知從哪摸出一個雞蛋灌餅放在那。

徐西臨:“趁熱趕緊吃,羅冰不管,一會老師來就吃不了了。”

蔡敬:“……”

徐西臨打了個哈欠,很痛苦地伸了伸懶腰:“你剛才讓我叫豆餡兒跟濤哥到底幹嘛?”

“叫他們幾個放學順路跟你走一段,”蔡敬面無表情地盯著冒著熱氣的餅說,“六班李博志好像想整你。”

徐西臨頓時清醒了,一涉及這些事,他那被英語攪成一團漿糊的腦子頓時敏銳得不行。前因後果一聯絡,就知道那次在月半彎外劫他的人是誰。

“他媽上輩子兩句口角能記到現在,”徐西臨心裡起了點火,心想,“我還想整他呢,現在騰不出手,等考完試的,讓他跪下叫爸爸。”

而後他又想起什麼,皺眉問蔡敬:“不會找你麻煩了吧?”

蔡敬低著頭,手指卷著英語書的一角,靜靜地說:“沒有。”

徐西臨不放心:“那小流氓要是找你麻煩,不用怕他,你就告訴我,弄不死他。”

蔡敬眼皮也沒抬,淡淡地說:“真沒有。”

蔡敬雖然自尊心強又敏感,但真不是那種遇事都自己扛的硬脾氣,徐西臨琢磨了一下,感覺他沒必要藏著掖著,再者,李博志和他的那點摩擦跟蔡敬也確實沒什麼關係,找也找不上他,於是信了。

想起當初那件事,徐西臨有點好笑,又有點懷念,他四下打量了一下班主任的“敵情”,在桌子底下偷偷給竇尋發了條簡訊:“我記得我在教二樓裡對你有救命之恩來著,你怎麼從來想不起來報?”

顯示資訊發出的小信封剛飛出去,竇尋就秒回了。

竇尋:“沒錢,有命,拿什麼報?”

徐西臨一看,既不能讓他償命,也不能讓他以身相許,怎麼接都不合適,感覺這個玩笑開不下去了,只好默默合上了手機,過了一會,又忍不住翻開看了看,把這條簡訊做了標記,省得清記憶體的時候誤刪。

兩人同桌而坐,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悲喜裡,此時距離高考還有不到一個月。

三模考試如期而至,每到這時候,學校也不出成績排名了,各科老師把卷子拿走隨便判一下,有些連分都沒打,就發回來讓大家訂正了,全年級都開始調整“興奮點時間”,要保證高考的時候精神狀態最好。

管不管用不知道,反正大家都相信這個玄學。

最艱難的征程已經結束,反而是越到最後越寬鬆。

只有徐西臨沒敢放寬鬆——他怕一鬆就沒邊了,一邊按部就班地該讀書讀書,一邊琢磨起杜阿姨走了以後誰來照顧家的問題,不說別的,他們家那麼大,不請人怎麼收拾得完?將來一日三餐誰來做?

這些瑣碎的生活煩惱說起來都不算事,可是真遇上了就愁人,徐西臨無處傾訴,都倒給了竇尋。

竇尋也痛快,聽完以後給他回了倆字:“我做。”

徐西臨一直處於“竇仙兒竟然會幹這麼凡人的事”的驚詫中,不過等週六下自習回家時,才知道那貨果然是吹牛的——竇尋正一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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