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兩人之後,也暗自考慮自己在一個怎樣的時機將吳霜這個人透露給陸少英才算合適。
畢竟他和吳霜之間還是有點“交情”的,如果太早將這個人的存在挑明,也許會對自己正在譜寫的故事有影響。
只是不知道,如果這次的事情在多了吳霜這樣一個暫時無法預估的變數之後,會發生怎樣的化學反應。
說真的,白言甚至都有些期待這一次收場時的場景了。
至於杜鵑的死活?
不是說過嗎?已經壞掉的廉價玩具,沒有繼續留存的必要。她能在徹底被毀掉之前為自己的故事添上一筆墨,已經是她最後的作用了。
吳霜帶走那個手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手機裡的資料還有通訊錄,通訊錄最上顯示的最後一個電話標記著本地,但有名字或者任何稱呼的記錄。
所謂蛇有蛇道,吳霜在將這個手機號交給自己某個線人之後沒多久就得到了那個號碼主人的資訊。
在等待訊息的期間,他也在這部手機裡找到了一個隱藏的資料夾。
資料夾裡裝著不少照片,可是除了照片之外,吳霜還在裡面找到了一個時常有一個小時左右的影片。
結合著照片的內容還有之前杜鵑對他的講述,吳霜很快的聯想到了這個影片的內容。
他沒有遲疑的點開影片,皺著眉頭看著這段讓人十分不舒服的影片。只不過他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放在被欺負的李珊珊身上,而是仔細的看著周圍那些加害者。
拍攝從一開始到結束,除了李珊珊的臉之基本沒有拍到其他人的臉,最多最多也就露出下半張看不太出來特徵的下巴。
最後,在一隻手從鏡頭的方向伸出拽著李珊珊頭髮強迫她抬頭面對鏡頭的時候,吳霜注意到了那隻手臂上的一塊紋身。
吳霜記得自己在小巷看到的那個死去的少女,他在從她口袋裡掏出手機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對方袖口處露出的一小節圖案。
看樣子,拍這影片的人就是上次死了的那個女生吧。
吳霜煩躁的關掉影片,再一次翻起那些或模糊或清晰的照片,幾十張照片一張張的從他眼中掃過。
忽然,照片上一直保持的昏暗的色調變了,圖片上也沒了一直都有的人像。
有的只是一個個淺色的對話方塊,對話方塊裡的話簡短的讓人摸不著頭腦。吳霜注意到此時自己看到的幾張圖的檔名已經和照片的預設命名格式不一樣了。根據畫面來看,應該是手機螢幕的截圖。
截圖上顯示的對話物件的名字被備註成了“假花”。
【我用你的名義約她的時候他倒是答應的挺快。】假花【你說什麼!之前不是說好我不會直接參與的嗎!】【慌什麼?又沒叫你來。】
假花【總之這件事情跟我沒關係。】
【沒關係?我看散播謠言的時候你倒是蠻起勁的嘛。】假花【……】
【哎呦,不裝好人啦?早這樣不就好了裝什麼慫啊?】囂張的語氣從文字裡透了出來,吳霜下意識的想到這個手機的主人。他一目十行的看著這些沒有營養並且節奏亂七八糟的對話,翻動圖片的前進鍵也按的極快。
直到吳霜看到這麼一句話——
【你說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好朋友這麼陷害她,她會不會瘋啊?呵呵。】陷害?好朋友?假花?
吳霜腦子嗡的一聲,一瞬間他似乎明白為什麼當初聽到杜鵑的講述時會有那種不舒服的缺失感和多餘感了。
杜鵑在描述自己過去的時候對李珊珊的看法並非什麼拯救自己的人,而是在一個不經意的時候出現的一把利刃。
李珊珊這把“利刃”毫不留情的撕開了杜鵑陰暗的內心,在削掉腐肉的同時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內心。
這讓杜鵑對李珊珊在短暫的感激之後滋生出了嫉恨,她覺得自己的一切都在李珊珊的出現下被否定了,哪怕她給予自己了幫助,但這種幫助在杜鵑眼裡也許跟施捨並無區別。
吳霜瞭然了,所謂的“假花”不過是死去的馮悅對杜鵑的嘲諷。
杜鵑就是“假花”,她虛構著所謂身世與真相的謠言,以此在這個不安分的環境中引來了蠢蠢欲動的不良者和嫉妒者。
她往李珊珊身上潑上了吸引著惡意的汙穢,自己則遠遠觀望著一切,成為所謂的“無辜之人”。
這都是杜鵑織出的一張蛛網!
李珊珊死了,欺負李珊珊的人也被殺死了,當這一切結束的時候那個失去了孩子的男人必然不會孤身留在世上。
這樣一來,杜鵑就永遠的成為了“無辜者”。因為知道她罪惡的人,都死了!
這種做法,這種算計,即便整個佈局顯的稚嫩又破綻重重,但這之中的熟悉感讓吳霜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他渾身的血液都因為自己的發現而沸騰!
吳霜飛快收拾好衣服,連身上還隱隱作痛的傷處都顧不上便衝向了杜鵑的學校。
他要破壞杜鵑的計劃,他要撕破杜鵑織出的這張蛛網!只要趕在李正華之前阻止他殺最後那個學生,他就可以打碎杜鵑,打碎那人的美夢!
然後吳霜會把他從藏身的黑暗中狠狠地揪出來按在地上!
為自己死去的妹妹報仇!
第67章 5-11
*11
“杜鵑,我們談談。”
一個帶著眼鏡,穿著打扮成熟又十分規矩的少女站在杜鵑桌前用有些疲憊的語調說道。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和臉上僵硬的表情足以看出她平日裡的傲氣和自負,但此時這些全都被她那難看的臉色所覆蓋。
杜鵑收拾著課本和筆記的動作頓了下,她抬頭看著面前一臉菜色的學委,然後露出一個疏離的笑容。
“我還有事,而且我跟你不熟吧?夏蓉同學。”
“杜鵑!”夏蓉的嗓音猛地拔高,這讓還沒有離開教室的老師跟學生不禁對她們側目,夏蓉見狀連忙壓低聲音,但語氣裡多了些顯而易見的咬牙切齒。
“只是談談,如果我急了我可不知道會不會多嘴跟班導說些什麼!”
杜鵑在聽到夏蓉的話後表情有一瞬間的破裂,但很快那份扭曲被一種深刻的嘲諷代替。
“好吧。”
杜鵑將書本拜託給身邊同寢室的朋友,跟在夏蓉的身後走出了教室。
“杜鵑……不會有事吧?感覺夏蓉好像不太對勁啊……”
接過杜鵑書本的室友看著離開的兩人有些擔心的問身邊的朋友。
另一個人搖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