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用戲曲中的古腔古調說：……如果在宋滅南唐的江寧之戰中……在刀槍劍戟的殘酷混戰中……對方那個兵士不是因為腳下滑了一跤……肯定一刀把我的腦袋砍成了兩半……那麼……就不會有你啦……

伏食的聲音：……你吃批薩……我吃吃批薩的人……

作家一骨碌坐起來，手忙腳亂去開燈，燈沒亮，可能燒了。

他又抓起搖控器，驚惶地打開了電視。

那些聲音迅速消失。

這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他搜尋了一遍，都再見了，只有一個臺有影象：

螢幕上是一間寬敞的教室，坐著很多學生，整整齊齊，每人一個隔擋，都在低頭操練電腦。

這是一個計算機學校的招生廣告。螢幕下端，有網址和電話。

畫面是靜幀的，也就是說，它只是一幅紋絲不動的照片。

畫面太單調了，作家盯著它，漸漸走神了。當他再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個廣告上時，畫面竟然發生了變化：

一個女學生，本來坐在最後一排，被前面的人擋著，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跨出來，站在了中間的通道上，和作家直直地對視著。

其他人，依然各自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照片中有個人動了！

她一點點走上前來。

她穿著一件紅T恤，一條綠色牛仔褲，臉部血淋淋的，一雙眼睛就像兩個黑糊糊的傷口。她越來越近，雙唇痙攣著，一點點收縮，齜出慘白的牙齒……

活人感染了狂犬病毒，就變成了狂犬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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