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雅迅速地吃完一個煎蛋，又喝了半杯牛奶，小聲地打了個嗝，泛出一陣混合的香氣。

胡仁杰手裡抓著條大大的毛巾走了下來，坐在蔣小雅後面的沙發上，為她擦起了頭髮。他的力道不太小，透著父親般的溫柔。

蔣小雅垂著頭，她必須要時刻提醒自己，她不會有幸福，不會有的。

“我影響到你了？”胡仁杰看著蔣小雅停下來，擔心地問道。

“沒有，沒影響。”蔣小雅小聲的迴應。

“那你吃吧，吃完以後還得拿風筒吹吹，頭髮幹了才能睡覺，不然會頭疼的。”胡仁杰認真地擦著她溼漉漉的發。

黑暗的房間，冰冷的溫度，所有的窗大開著，外面的嘈雜也驅不除這份孤寂。陳墨蜷縮在床上，抱著蔣小雅的枕頭，聞著她留下的味道。忽然他發現那上面掛著的一根頭髮，他會立刻起身，將那頭髮放進旁邊的信封裡。手機關機了，他怕她打來電話，他又心軟；他也怕他自己禁不住給她打去電話，這樣的折磨，將人間變成地獄。

家中座機響起，陳墨依舊蜷縮在床上，像嬰兒躺在母親子宮中的姿勢。

電話鈴聲刺耳的響了又響，終於進入了留言錄音階段，“你好，我和陳墨不在家，有什麼事請留言。”陳墨的眼底瞬間通紅，眼淚流了下來，是小雅的聲音。她在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她的聲音這麼好聽，她在的時候，從沒覺得這房子這麼大，這麼冷清。“寶兒，你在哪兒？我想你！”陳墨頭埋進枕頭裡，眼淚肆意地流，如果時間可以倒回，他不會做壞人，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會踏踏實實做人，給蔣小雅一世溫暖的懷抱，一個幸福的家。可是沒有如果，一切只能這般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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