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教導我們,勞動人民最光榮。”
薛喬知道勸不動他,於是聊點別的逗他開心。
“看這個,好看嗎?”
薛喬把白天楊老送的兩個杯子拿了出來。
簡寧原本只輕飄飄掃了一眼,可是杯子太特別了,他忍不住停下手裡的活,湊近了。
“好看。”簡寧把下巴擱在桌子上,指揮薛喬,“你把杯子轉一轉,我看看另一邊。”
薛喬乖乖轉了下杯子,另一邊也有圖案,連起來剛好是一幅畫。
“從哪兒弄的啊?”簡寧笑起來。
“朋友送的。”薛喬道,“一共兩個,你一個,我一個。你要哪個?”
簡寧猶豫片刻:“你左手邊那個吧。”
簡寧永遠更喜歡顏色鮮豔飽滿有生命力的東西。
薛喬早猜到了,笑道:“那我回去的時候帶給你。”
“謝了。”簡寧一笑,目光又回到電腦螢幕。
接下來一小會兒,兩人都沒說話。
簡寧一手鍵盤,一手滑鼠,時而翻動手邊資料,時而停下來用筆寫寫畫畫。工作時他會不自覺皺眉,咬嘴唇,偶爾遇到難題,食指習慣性摸眉毛。薛喬出差時常常跟簡寧影片,他熟悉簡寧的每個小動作。
“寧寧,”薛喬道,“我走了這麼久,你沒有紅杏出牆吧?”
“有啊。”簡寧盯著電腦,雙手飛快打字,“我剛勾搭了個小鮮肉,一會兒就來接我下班。”
“真的呀?”明知道簡寧在信口胡謅,薛喬還當真的一樣,笑著把手機拿近,“帥嗎?”
“當然帥了。”
“有我帥嗎?”
簡寧低頭瞥了他一眼:“比你差一點。”
“那你還找他?“
“大魚大肉吃多了,總要吃點清粥小菜均衡一下。”
“喲,你還挺注意營養搭配的。”
“你也試試唄。”簡寧道,“出差在外,長夜寂寞,正好找個人陪你打發時間。”
他嘖嘖兩聲,非常友好地建議:“你去門口看看,說不定地上有小卡片呢。”
“說得也是。”薛喬道,“你都找小鮮肉了,要不我也別為你守身如玉了吧。”
說著,薛喬起身,拿著手機朝門口走去。
一路過去,一路開燈,門口地上沒有包小姐小卡片,薛喬不嫌事大,故意道:“要不我開門看看,萬一在門把手上彆著呢,對不對?”
簡寧PPT都不做了,單手支頭,看他表演。
只見薛喬非常做作地取下門上鎖鏈,又旋了兩圈,開啟門鎖。
按下門把手那一刻,薛喬停了下來。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薛喬警告,“萬一人家比你活好嘴還甜,說不定我就不要你了。”
“哈哈哈求之不得。”簡寧翻了個白眼,“請開門。”
薛喬按下把手,門應聲而開。
外面自然沒有別任何小卡片。
只是,門外站著個人。
是沈思。
正舉著手,打算敲門。
薛喬狠狠吞了口口水。
在簡寧意識到不對之前,薛喬直接切斷了影片。
第 25 章
“你沒走?”薛喬問。
沈思怯怯的:“目的地大雨,航班取消了。”
“換火車啊。”
“……沒車了。”
沈思半低著頭,細長的眉擰在一起,看起來楚楚可憐。
“薛老師,我可不可以在這裡住一夜,明天再走?”
“可以。”薛喬很乾脆,“去前臺開間房,掛我的名。”
說著就要關門回房。
沈思邁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住門。
“前臺說,今晚酒店都住滿了,沒有別的房間了。”
“所以呢?”薛喬睨著他,“你想怎麼樣?”
沈思死死捏著自己的衣襟,把好端端一片衣襟捏成一個團。眼神也飄忽著,彷彿又怕又不安,鼓足勇氣才敢抬頭看薛喬一眼,一眼之後,立刻又把頭低了下去。
“我……我可不可以在您房間借住一晚?”沈思的聲音發著抖,每個字都說得毫無底氣,“就在客廳沙發上。”
沈思抬起手,遙遙一指。
薛喬住的是總統套房,客廳沙發恰好可以睡一個人。
只是誰願意自己在臥室睡著,外頭還有個人睡沙發呢?
虧他開得了這個口。
大約他自己也覺得強人所難,趕忙道:“我睡覺的時候很老實的,不會磨牙打呼嚕,一點聲音都沒有,保證不會打擾您休息!而且我只睡一晚,明天一早就走!拜託您了,我……我實在沒辦法了……”
他越說越低落,最後一句,卑微又可憐到了極點。
有些人天賦異稟,但凡皺皺眉,顫顫音,頭一低,肩一聳,沒來由便叫人覺得心疼,要是他再朝你提什麼請求,哪怕是上九天攬月這樣的難事,你都覺得情有可原,必須答應。
薛喬靜靜盯著沈思半晌。
一笑。
“好吧。”他道,“進來吧。”
沈思進了門,薛喬也沒心思在客廳待著,自覺進了臥室。
好在臥室雖沒有沙發飯桌,衛生間倒是有一個。他發了條微信給簡寧,囑咐他外面下雨,開車回家小心點,接著進了浴室。
洗完澡,薛喬在腰間圍了條浴巾,出門。
屋裡多了個人。
沈思換了浴袍,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望著他。
見他出來,沈思起身。
“浴袍在外面,您忘了拿進來。”
沈思一手抱浴袍,另一手卻執了一杯紅酒。
他先把紅酒遞給了薛喬。
“小茜跟我說,您有洗完澡後喝杯紅酒的習慣,所以我讓服務生送了過來。”
“您試試看,”沈思微笑,“看我醒酒醒得怎麼樣。”
薛喬接過,輕抿一口,淺嘗輒止。
“不錯。”薛喬道,“我記得義大利那邊也有很多酒莊。”
沈思輕輕點頭。
“假期時我曾去酒莊打工,跟他們學了很多,包括如何釀酒。您喜歡喝紅酒?那我親手給您釀,好不好?”
說話間,他抖開浴袍。
薛喬想要自己穿,他不許,目光似嗔還笑地點了點薛喬舉著紅酒杯的手,示意他正端著杯子呢,請叫自己代勞。
薛喬只好由著他把浴袍輕輕披在自己身上。
似有意若無意,浴袍碰掉了薛喬圍在腰間的浴巾,沈思渾然不覺。
他引導著薛喬的手臂,穿過一隻袖子,又引導著另一條手臂,穿過另一隻袖子,動作輕柔之外,帶三分欲蓋彌彰。彼此的距離因此拉近,肌膚與體溫只隔著一層布料,其中意味,曖昧又撩人。
沈思抬起頭,媚眼如絲,望著薛喬。
薛喬亦望著他,緩緩飲盡杯中最後一點紅酒。
暗紅的酒液殘留些許在唇邊,沈思望得痴了,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