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放在心上,我知道怎麼處理。”林弘山淡淡安撫了一句。
待到記者上門,進門便瞧見林煥文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睡覺,記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正是午休的時間,我們約的時間有些問題。”
林弘山請三人落座:“無事,他總是在睡,什麼時候來都差不多。”
女記者瞭然的哦了一聲,有些憐憫:“他……”
“和小孩差不多,累了就吃,困了就睡,挺好的。”林弘山道。
女記者點點頭,一聲嘆氣:“或許是另一種幸福吧。”
記者翻開本子,開始切入正題:“說一件冒昧的事,其實我們來採訪您,是因為現在有許多流言認為林煥文比您更有資格繼承林家,根據便是當初分配遺產他是獲得者第二多的人,比您得到的遺產要多許多倍,而您……”記者停頓了一下,自認話很傷人,卻不得不說。
“而您是外面的私生子。”
“你覺得這些話說得對?”林弘山問。
“輿論已經產生了這樣的觀點。”記者道。
“他們不止說我是私生子,他們還說我不是林家的孩子,他們什麼都說,就是不肯承認林家在我手裡蒸蒸日上。”林弘山坦然的說著,語調都沒波動一下。
這個記者是個女大學生的模樣,所以能坦然鄭重的說出‘流言’‘輿論’這兩個詞,好像別人用嘴說說真能化作了不起的利劍一樣。
利劍不是流言和輿論,是掀起流言和輿論、在這之下蠢蠢欲動、欲要披著正義皮囊衝出來的谷欠念。
“林先生……”她顯然被震住了。
“三日後,我舉辦一場聚會,請各位賞臉與我公司的人一同聚一聚,流言和輿論怎麼回事,事實又是怎麼一回事,公道自在人心。”林弘山道。
“這……”
三位記者對這個引匯出來的後續都很滿意,也覺得受到了重視:“好的林先生,我們一定赴約。”
三人道別,走到門口回頭瞧了一眼,瞧見一臉冷漠的林先生依然一臉冷漠,兩手抖開了薄被搭在正酣睡著的人身上。
終於把人送走了,林弘山把林煥文拍醒,叫他滾回房間睡。
葉崢嶸留在客廳,道“盛家忍了三年,終於等到借題發揮的機會了,當初他們在輿論上吃了虧,這次也想玩同樣的手段了。”葉崢嶸開啟茶罐,話語惋惜:“和三爺玩輿論,划不來。”
對著一個玩弄輿論卻不在乎輿論的人,怎麼玩都是輸。
這話說在點上了,林弘山看他一眼:“那他們會來嗎。”
“我請了小報,會寫林煥文在家不吃不喝整日昏睡。”葉崢嶸將沏好的茶放在林弘山桌前。
林弘山對這個處理很滿意,葉崢嶸他躬腰遞茶,正是伸手就能夠到的距離,摸了摸他的腦袋,這小孩越長越精明,有種不聲不響的陰險,他養大的,挺像他。
撤手端起茶杯,林弘山道:“盛家太貪了,雖然貪不是壞事。”
林易之死後盛家失去對林家的掌控,他們意識到無論林家多好,他們都無法分一杯羹後開始有了斷臂求全的心。
盛家有三代的底蘊,豎著世家門第的高門檻,和林弘山比起來,總能得人高看一眼,但貪要靠本事,盛家想把林弘山打垮這個想法,趨近於蛇吞象。
第58章
宴會在家中舉行,早早請人佈置了一番,鮮花擺設全換了新的,院子裡白牡丹開得正好,記者朋友一進門,便夾著本子酸溜溜的說:“愛花者,且養得如此繁盛,滿園清朗,想必是內心高潔之人。”
林弘山手底下的人已經到了,在林弘山身邊已經表過了一輪忠心,待到盛家來了,這場大戲才真正開幕。
一群搖筆桿子寫別人家事賺錢的男男女女,衣衫風流笑微微的十分文雅,那日來登門採訪的女大學生也在人群中,她穿了身素雅的藍布裙子,長髮披散下來,額邊的別在腦後,瞧見盛侯宣來了,和身旁的人交換一個藏著不高興的眼色。
聽說盛侯宣和他們報社的某位有交情,那次她們一回報社,主編就拉著她們問長問短,問她們瞧見林煥文沒有,林煥文又是什麼個情況,她將當時所看見的境況原原本本的一說,並不新增任何偏私,聽見林煥文在家裡安安心心的睡覺,主編卻一臉不高興的說:“這個林弘山!”
文人應當有文人的風骨,主編已經被資本所籠絡,看不清事實了,她想。
至於盛侯宣,認為靠一個傻子就能挾天子以令諸侯,這種思維更加幼稚,讓他們聚在一起來看,看過林煥文的痴傻之後不過更加失望而已。
盛侯宣穿過眾人,當先站定在林弘山面前:“好久不見。”隨即目光移到林煥文身上,他站在林弘山身旁,侷促得沒處躲,油頭粉面的俊朗公子,手裡卻握了個棒棒糖。
“煥文,也許久不見了,能再次看見你真是太好了。”盛侯宣感慨著,伸手拍了拍林煥文的肩膀。
林煥文因這陌生的一拍,慌張地縮脖子,抬眼對上盛侯宣的目光更是不言不語的縮在林弘山身後,露出一隻眼睛來覷這一大堆陌生人。
“看來煥文現在很依賴你這個弟弟啊。”盛侯宣嘴角一抽,幻化成一個微笑。
“畢竟只剩我這一個親人了。”林弘山道。
“是啊。”盛侯宣點頭,發覺林弘山的臉皮是日漸的厚,如今已經十分不尋常了,盛侯宣環看一圈:“聽聞你把鄭先生招待得很好,怎麼今日沒見他來?”
“這是家事,又是公司的事,鄭先生來做什麼?”林弘山平靜地反問。
盛侯宣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林煥文在他倆說話這一會已經待不住了,兩手在在林弘山背後揪著他衣衫,林弘山心煩他的動作,側頭壓低聲音對他道:“去那邊吃點東西吧。”
他指向放置了糕點果品飲料的白漆桌,林煥文喜出望外,恩恩點了兩下頭,興高采烈的跑了過去。
這個麻煩甩了出去,林弘山專心致志的對付起各路人馬,還沒一會,就聽見一陣稀里嘩啦的破碎聲。
林煥文把桌上的酒水打翻了,酒杯碎了一地,水漬蔓延開一大攤,他無措地站在原地,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窘迫地縮著脖子。
林弘山朝他走過去,林煥文慌張地蹲下,手伸向那些玻璃碎片,試圖撿起來挽回這個錯誤,林弘山輕輕打了一下他的手,叮囑道:“別碰。”
林煥文懵懵懂懂的站起來,兩隻手背在背後不敢看他,林弘山看他衣服上的水漬皺起眉頭,道:“下去換衣服吧。”說著抬起手,招了個丫頭過來將林煥文領了下去。
林煥文離場了,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盛侯宣,他們在想盛侯宣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就是這麼一顆‘林煥文’?想借這樣一個傻子來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