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知道，這個“練兵”過程，一定要消耗掉三五個月的時間，而恆佳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任何一家公司，在缺少拳頭產品的日子裡，都是度日如年的，此時公司最大的衝動，就是儘量縮小這段時間，搞出有優勢的產品。

但是，恆佳誰也沒有做過這種大專案，因此他們的研發團隊對軟體開發，或一般性的創新中所遇到的問題，思想上沒有清醒的認識。這就如同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會由於沒有經驗，以為直徑十公分鐵球的重量，只是直徑五公分鐵球的二倍，就會去嘗試滾動大的鐵球，但實際上，大鐵球的重量是小鐵球的八倍！

而萬門程控的工作量和難度，又豈止是千門程控的八倍！

武銳鋒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憑他的性格，是絕不可能再回過頭來，去向範總作“深刻檢查”，然後把萬門程控暫時擱置起來，再去全部用C語言搞千門程控。

除了披堅執銳，衝鋒陷陣，他從來沒想過還有其它的選擇。

武銳鋒習慣於把所有的問題，視為一個個有待攻克的堡壘，而這些堡壘形成了“敵方”一條綿長而鬆散的防線，他先仔細地把敵人防線的輪廓勾畫了出來。

儘管範勝軒心裡作好了最壞的打算，但他不說，也不催，他就象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統帥，不肯讓自己的焦慮，去打亂一線作戰部隊的軍心。

範勝軒作為一個有頭腦的轉業軍人，在軍營中曾經認真通讀過德國軍事家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他牢牢記住了書中一句著名的話，“要在茫茫的黑暗中，發出生命的微光，帶領著隊伍走向勝利。”。他時常跟武銳鋒說，在戰爭打到一塌糊塗的時候，高階將領的作用是什麼？就是要在看不清的茫茫黑暗中，用自己發出微光，帶著你的隊伍前進；就像希臘神話中的丹科一樣，把心拿出來燃燒，照亮後人前進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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