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2-22 11:09:29
【今天的帖,連在一起再發一遍完整的。】
64、顫慄
六蓮沉浸在一種氣氛中,那氣氛,稀薄得幾乎什麼也沒有。忽然,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微弱而悽惶。那是在喊她的名字:
“六蓮,六蓮啊——”
她屏息聽了聽,心裡微微一顫,那是白助理在喊她。聲音不遠,就在附近。若在平時,白助理的聲音,於她就是天堂之音,她定會跳起來,迎上前去,把一個燦爛的笑容送給他。可是此刻,她沒動,也不想應答。她一點兒也不驚訝——在村裡,只有白助理才能猜得出,她會躲在這裡。天都黑了,自己下午從村裡“失蹤”,不知已經驚動了多少人?阿爸、哥苗、亞娟、霍井石,他們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行蹤。他們,都可以算是自己最熟悉、最親近的人了,但這兩天裡發生的事,對她六蓮的意義,他們永遠不會想得到。在這片墓園旁邊的叢林裡,六蓮第一次做了女人。初嘗肉體的會合,是在幕天席地之中的。還有什麼遭遇,比這更像一場戲劇?只不過一夜之後,秋日紅豔豔的蓮花,就衰敗了,花瓣落盡。在今後的漫漫長途中,再也不會有這樣美的花了——白助理呀,你為什麼還要來呢?為什麼不永遠消失掉呢?你已經全都……進入我的生命裡了,我一生一世都會帶著你,走在這蓮塘村的田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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