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水抓住他的袖子悄悄拽了拽,“就聽一會兒。”
夜月對慕容湛無奈地一笑:“我拿這個妹妹真沒辦法。”說著喚來桂奴,又搬了把椅子讓夜瞳水坐在旁邊。
“一會兒別睡著了就好。”
“我才不會呢。”夜瞳水說著就真坐了下來。雖然她聽得似懂非懂,但這樣侃侃而談的慕容湛更讓她心儀。
過了一會兒,小太監可仁走過來,附在夜月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夜月旋即站起來嚮慕容湛道歉,說有要事要離開一下,讓慕容湛稍等片刻即回。
夜月走後,大殿裡只剩下了夜瞳水和慕容湛,兩人相對立著,久久相望。似乎前世已相識,心意已相通,哪怕沒有任何言語,也明瞭彼此的真心。
“我能為姑娘畫幅小像嗎?”慕容湛問。
夜瞳水輕輕點頭。親自取來上好的宮宣鋪好,磨好墨,等他做畫。
夜瞳水取了一捧牽牛花拈在手中,靜靜地站立在廓柱旁邊。慕容湛飽醮香墨,認真作畫。他們兩人,一個姿態嫻靜,一個態度端方,時兒雙目交匯,又會久久相望。
“不好了,夜姑娘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我要去告訴太子殿下……”
花奴卻伸手拉住沉不住氣的桂奴:“你慢著,你想想太子殿下這麼沉穩的人,能因為遇到急事就把這孤男寡女留下一處嗎?”
“你是說殿下是故意的?”
“也未可知。”花奴嘴上說著,心裡也狐疑。
“我才不信呢。平日裡咱們殿下是怎麼對待夜姑娘的,你又不是沒看見,咱們殿下今年都二十四了,皇上催了多少次要讓他大婚,殿下都不為所動,連女色都不近,外邊有多少風言風雨的,還不是因為……”
花奴捂住桂奴的嘴:“你少說幾句,沒人把你當啞巴。殿下自有殿下的道理,我們且看一看,不要輕舉妄動。”
說去去便回的人一直不見蹤影,夜瞳水和慕容湛多出許多獨處的時間。一幅小像畫完,慕容湛拿給夜瞳水看,兩人站在一起觀看畫像。在花奴和桂奴看來,也不得不感嘆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天作良緣。
看著畫像裡栩栩如生的女子,夜瞳水有點驚訝,早知道慕容湛極有才情,卻沒想到他作畫的水平竟在夜月之上。
夜月最喜給夜瞳水畫肖像,技法已是登峰造極,夜瞳水自忖若論畫肖像恐怕也無人出夜月之右。卻沒想到細細看來,慕容湛卻更勝一籌。
“夜姑娘,這幅畫能送給我嗎?我想做為紀念之物珍藏起來。”
“畫本來就是公子畫的,怎麼反過來竟向我討呢?”夜瞳水莞爾一笑,將畫大方地交給慕容湛。
慕容湛將畫小心翼翼地捲起,珍重地放入懷中。他又從腰上解下從小佩戴的玉佩雙手遞給夜瞳水。
“多謝姑娘贈畫之誼,在下無以回贈,這是我從小佩戴之物,贈給姑娘,望姑娘不要嫌棄。”
夜瞳水從他手中接過來,那羊脂玉佩極為溫潤精巧,上面還留著淡淡的溫度,她知道男子贈送女子隨身玉佩意味著什麼,不禁臉頰飛紅。
“公子放心,我會好好收著的。”
第二十四章環珮叮咚聲聲血<女奴(白黑)|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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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環珮叮咚聲聲血
天色漸晚時,夜月才回到邀月宮。
“太子殿下,您怎麼這才回來呀。”桂奴一邊服侍夜月更衣一邊報怨道。一邊的花奴喝止:“桂奴,又多嘴。”
“花奴。”夜月阻止,“讓她說。”
桂奴向花奴吐了吐舌頭:“太子殿下走了以後,夜姑娘和慕容公子雖仍立在原處,不過兩人目光交接,就那樣望了好久好久……旁邊看到他們兩個的人簡直都臉紅了,他們的眼神……說起來都讓人覺得怪臊的……而且夜姑娘還和慕容公子交換了信物,慕容公子給夜姑娘畫了一幀小像,還把隨身的玉佩送給了夜姑娘……”
待還要說時,卻見夜月手撫心口,咳了數聲,張開手時,手心裡咳出一口血來。
花奴拉了一下桂奴,低聲說:“還說,再說殿下就被你害死了。”,說著她拿了絲絹給夜月清理。
“太子殿下,奴婢去請御醫過來。”花奴憂心如焚。一邊的桂奴早被唬得花容失色了。
夜月淡淡出聲叫住花奴:“不必了,就是心火所致不是什麼大病,不防事的。”
桂奴和花奴對看一眼,心裡憂慮,卻不敢再說什麼。再看夜月,唇邊還帶著一抹血色,襯著窗邊透入的晚霞,更顯得面如秋月,唇若丹珠,仙姿絕色讓人不敢正視。
太子殿下這般的品貌,為何夜姑娘眼睛裡卻只看到慕容公子呢?桂奴和花奴怎麼都想不通。
夜月挑開簾帳,看到夜瞳水坐在床前,低頭輕撫著手中的玉佩,她唇角帶著嬌羞,眸中春水流淌,誰都看得出來,那玉佩對她來說不是平常之物。
“水兒……”夜月喚了一聲。
“哥,你回來了。”夜瞳水站了起來,唇角漾開笑意,獻寶般地將羊脂玉佩遞到夜月眼前:“哥,你看,這玉佩好看不好看?”
夜月輕咳幾聲,花奴立刻拿著絲絹走上前來,夜月擺擺手,叫她退下去。
“好看。”他撫著心口低聲說道。
夜瞳水仰起臉,看到夜月臉色有點發白:“哥,你不舒服麼?”
夜月搖搖頭,苦笑:“沒有的事,快去用晚膳吧,這玉佩又不能當飯吃。”
夜瞳水點頭,卻叫花奴:“花奴姐姐,你幫我把這玉佩系在腰上可好?”
花奴看了看夜月的臉色,笑道:“夜姑娘,這是男兒戴的玉佩,女兒怎麼能戴呢?”
夜瞳水嬌嗔地說:“反正只有哥哥知道,別人又看不見。”
花奴想說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夜姑娘也太單純了,她哪裡知道任誰看了也無妨,獨獨不能讓太子殿下看到呢。
“花奴,照姑娘說的做吧。”夜月淡淡吩咐。花奴心裡嘆息一聲,只得走過去給夜瞳水系玉佩。
隨著夜瞳水走動傳來環佩叮噹聲,令人側目。花奴默默跟在他們身後,那叮咚聲她聽來格外刺耳。也只有她知道,那美妙的聲音每響一聲,卻恰似根根銀針刺入太子殿下的心口,針針見血。
“夜姑娘睡下了麼?”桂奴身後傳來花奴的聲音。桂奴把手指豎在唇上噓了一聲:“小聲點兒,剛剛睡著了。”
“走吧,去稟告太子殿下。”花奴細心地把簾帳放下來。她們兩個退出寢殿,又整理殿外的帳幔。
“我今天聽到一個閒話,心裡有點發悶。”桂奴一邊整理一邊悄聲對花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