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真的，真的那麼想送她離開，即使萬劫不復也不後悔？”漆黑的眸子中透露的神情，認真得近乎執拗。

“後悔麼……風歸影決不後悔。”

“送她回去又如何？你送她回去以後，你就是一無所有了，你明不明白？！”

“什麼叫一無所有？我早就是一無所有了！”風歸影哈哈大笑起來，只用右手捂住了撕裂的創口，看那些殷紅的液體從指縫間緩緩沁出，“我現在擁有的，那些權利，地位，財富，女人……都是你們硬塞給我的，不是我想要的！我的父親不在了，朋友不在了，女人不在了，我在乎的一切都不在了……我早就什麼都沒有了！”

寂明喧霍然一驚，只想起那年那月那日櫻花寥落的龍雲殿內，風歸影那疲憊的身影和倦怠的神色。他曾經說過他累了，會在寂明喧即位以後辭官歸隱，做只閒雲野鶴，逍遙過活；他說這個江山是寂明喧的江山，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說他或許會到鄉開一個小攤檔，賣些北疆糕餅什麼的，做個生活富足的市井小民。

其實他想要做的是和那個新科推舉試狀元採菊東籬，種豆南山，遠離家國天下和金戈鐵馬的喧囂，去完成一段屬於他們的人生。

風歸影說得那麼清楚可他沒有明白，而等他明白過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日期：2012-06-21 22:04

“告訴我，歸影，你真正想要的，到底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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