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樂生深呼吸了幾息。
昨夜那些荒誕無稽的性幻想,竟然全部都是真的!
大腦飛速運轉,理清前因後果。
那時自己身體出現的異常反應,分明是中了別人的計。
那些藥是下在酒裡,還是飯菜裡?出手的人,是供應商,還是黃良平?
這件事的背後,是否還有後招?最壞的結果,會怎麼樣?
大錯既已鑄成,再如何懊悔憤怒都沒有意義。
當務之急,是趕快收拾殘局,把損失降到最低。
他迅速調整好心態,掀開被子下了床。
從臥室到客廳,俱是一片狼藉。
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和斑斑點點的痕跡,時刻提醒著他,昨天晚上到底有多瘋狂。
相樂生眉頭深鎖。
自己暴露本性時候的模樣,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
將衣服一件件撿起,卷做一團,丟進垃圾桶。
他走到衣帽間前面,隨意取了嶄新的襯衣和褲子穿上,折轉回到臥房。
女孩子元氣大傷,仍在昏睡,長睫時不時不安地顫抖,像脆弱的蝴蝶。
相樂生居高臨下站在她身側,俯下身來,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臉。
那裡還殘留著他失控時用力啃咬過的痕跡,白璧微瑕,又可憐又誘惑。
女孩子終於醒轉,睜大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呆呆地看著面前斯文俊俏的男人。
緊接著,她低下頭,愣愣地看向自己殘破赤裸的身子,好像一時還無法接受被人強奪清白的殘酷事實。
相樂生衣冠楚楚,雙手抱臂,不過打量幾眼,便對這個女孩子的身份有了初步的判斷。
她耳朵上帶著的耳釘是合金做的,表面鍍著的銀色已經微微褪色,看起來頗為廉價。
身子是雪白的,散發著青春期少女所獨有的光澤,但那雙小手卻有些粗糙,想來應該是經常做粗活的。
她的家境不會太好。
相樂生將一條毯子遞給她,示意她遮住身體,然後慢條斯理點燃一根菸,抽了兩口。
他開口道:“說吧,是誰指使你來的?有什麼目的?”
女孩子忍住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逐漸甦醒過來的疼痛,用毛毯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慌亂地否認:“我……你……我不認識你……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嗎?”相樂生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兩條修長的腿疊在一起,翹起二郎腿,目光中閃過一絲輕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酒店員工,卻連工牌也沒有戴,半夜三更來敲我的門,讓你走還不肯走,現在裝什麼都不知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少女咬了咬唇,不再說話。
有限的耐心消耗殆盡,相樂生道:“不肯說也沒關係,他出了多少錢收買你?我出十倍,買你的守口如瓶。”
看著他從錢包裡掏卡,少女的精神防線終於全線崩潰,小聲哭了起來。
她弱弱地搖頭,臉上佈滿絕望和羞恥,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落在深色的毯子上,留下一片片溼跡。
“不是的……我不是……”她嚥下了剩下的話。
不管出於怎樣的苦衷,她確實是出來賣的,而且還賣得徹徹底底,這一點她沒辦法否認。
可是,聽到這樣的質疑,她還是難過得想要一頭撞死。
其實,昨天晚上,做到一半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後悔了。
她知道第一次都很疼,也知道中了春藥的男人會失控。
可她沒想到這個看著清清冷冷的男人,會兇殘到那種地步。
但是,後悔也沒用了。
很多時候,邁出去那一步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相樂生的臉色微變。
他按下接聽鍵,將話筒移到耳邊:“喂?”
對面的男人已經沒有必要繼續扮演諂媚懦弱的形象,聲音裡透出幾分得意:“樂生啊,你開一下門,咱們談一談。”
真相大白,相樂生按捺住胸中翻湧的怒氣,面容平靜:“你在樓下的咖啡廳等我,我十分鐘後過去。”
房間裡這副亂象,他是要體面的人,怎麼可能放人進來看笑話?
簡單衝了個澡,洗去身上的酒氣和淫亂氣味,臨出門前,他對仍在埋頭哭泣的女孩交待:“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昨晚的事,如果你敢說出去半個字,我就算掘地三尺,也會把你找出來,弄死你。”
“等……等等……”少女驚慌地抬起頭,想要爬下床,雙腿卻痠軟得跟麵條一樣,一個不穩栽倒在了地上。
毯子散開,被男人狠狠玩弄過的身體一覽無餘地袒露在他面前。
相樂生目光微凝,旋即轉過臉,語氣平淡:“如果你是想要身體傷害賠償,也應該去找黃良平,不該找我。”
“先生,我……”少女揉了揉已經紅腫的眼睛,更多淚水流下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雙手護著胸口,低頭對他深深鞠了一躬:“我只是想說……對不起……”
對不起,迫於無奈,成為了別人手中的刀。
對不起,我只是……太需要那筆錢了……
雙手插在西服褲的口袋裡,相樂生面無表情地離開。
走進咖啡廳,果然看見正左顧右盼等待的黃良平。
對方挺直了腰桿,嘴角那一圈令他看起來頗為頹靡的鬍子也被幹乾淨淨刮掉,看起來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帶著黃良平進了盡頭的一個包廂,闔上房門,轉過身冷漠地看向志得意滿的男人。
黃良平咳了咳嗓子,笑問:“樂生,我給你送的禮物,還滿意嗎?”
相樂生冷冷道:“有話直說。”
黃良平也就不再來這些虛的,開門見山地和他攤牌:“樂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就和你明說了啊!你是青年才俊,今年才三十歲,已經爬到了這個位置,以後機會還多得是,前途不可限量。可我跟你不能比啊!我一沒有背景,二沒有一個好老婆,三自身能力也就那樣,老哥哥我已經三十五歲了,你也知道咱這種單位,要是到四十我還在底層趴著,以後也基本沒什麼上升空間了。”
“所以說,這次升遷,是我的最後一次機會。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搞了一些小動作,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計較,把這個名額讓給我,以後咱們還是好兄弟,你說行不行?”他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個黑色的優盤,放在桌上。
不用看,相樂生也知道那裡面裝著什麼。
他沉默幾秒,聲音冷若冰霜:“你既然已經調查過我,便應該清楚,對我下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殺人放火不敢說,但毀了一個人的方法,何止有千百種。
黃良平三角眼低垂,手指在優盤上輕叩,“篤”“篤”“篤”的聲音引人心煩。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當然知道,您這樣有錢有勢的人物,想弄死我,比捻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可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一個小小的市長秘書,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名聲和岳家吧?”他表情無賴,擺明了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來慚愧,我混了一大把年紀,還一事無成,實在沒什麼好失去的,可你就不一樣了,聽說你和你老婆伉儷情深得很呢,你岳父也很是器重你,把你當半個兒子看,也不知道他們看到這些錄影,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哈哈哈!”
想到白凝,相樂生的思維有片刻停頓。
她一定接受不了……和外表截然相反的,這麼暴虐變態的自己。
他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的人設,不能就此毀掉。
白禮懷只有白凝這麼一個獨生女,如果知道他做下這樣的事,一定不會輕易饒過他的。
還有他的前途,他苦心謀劃、韜光養晦了這麼多年,如今只差一個機會,便可乘風而起,絕不能前功盡棄,一敗塗地。
黃良平說的對,他賭不起。
黃良平怕他不肯就範,還在繼續點明利害:“退一萬步,就算你老婆原諒了你,願意既往不咎,你可別忘了,你昨天晚上可是強姦了蘇妙……哦,就是那個女孩子,我要是把這些證據遞到派出所,想必也夠你喝一壺的了。”
這招連環毒計,何止讓相樂生喝一壺?
走仕途的,名聲比性命還重要,如果這件醜事曝光於人前,不管事實真相如何,他的前途都算是徹徹底底的完了。
相樂生開口道:“不必再說,這個名額,我讓給你就是。”
黃良平立刻舒緩了表情,長長鬆一口氣,又賠笑道:“謝謝樂生啊!唉,我也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不過啊,蘇妙可是我花了很多錢透過高階公關公司找來的,人家是學舞蹈的大學生!人長得清純漂亮,身子也乾淨!我看兄弟你昨天晚上也挺滿意她的,說起來你也不算吃虧,別記恨我,成不成?以後咱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少不了合作呢!”
他也是怕把相樂生得罪狠了,所以精挑細選了個品相十分不錯的年輕女孩,多多少少能抵消一些對方的怒氣。
相樂生點了點頭:“黃哥客氣了,不過,這次的機會,是我岳家私下裡幫我運作來的,貿然退出的話,恐怕會惹人懷疑,你給我點時間,我私底下多讓你幾回,讓你超過我便是。”他隨口扯了個謊,打算先穩住對方。
黃良平露出狐疑之色。
相樂生將優盤收回口袋裡,同樣懷疑地看向他:“這些影片,你那裡肯定留有備份吧?等到塵埃落定,你必須把所有的備份都交給我,如果再拿來要挾我做些別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這番話打消了黃良平的猜疑。
也是,他還有把柄握在自己手裡,有什麼好怕的?
黃良平連忙點頭:“好說好說!這個你放心!等正式訊息一公佈,我立刻把所有的資料銷燬!咱們這是一錘子買賣,絕不牽扯其它!”
相樂生抬腕看了看手錶,神色如常:“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去調研了,還有,如果時間趕得及的話,我打算坐今晚的高鐵回程……”
他冷靜地和黃良平溝通工作細節,神色間沒有一絲不喜。
好像昨天晚上的驚濤駭浪,對於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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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佈一下起名活動的結果,“棉棉愛吃魚”的“蘇妙”當選女配名字,“皮卡丘”的“景初+懷南”,合為“景懷南”,當選男配名字,撒花~~
這次參加活動的小可愛們起的名字都特別棒,每一個都有資格在文裡擁有姓名,無奈角色有限,只能選出兩個,但你們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一屆讀者啦~給你們點贊~
另外,我們來玩個起外號的小遊戲吧~給你喜歡/討厭的角色起一個你覺得貼合TA人設的有趣外號,腦洞大開也好,智障歡脫也好,百無禁忌,純屬調侃。
例:
相樂生——相腹黑
白凝——白茶
祁峰——祁大屌(我在說什麼?)
李承銘——李孔雀
…………
活動時間:即時起——週日下午六點止
活動獎勵:中獎者可以自定義一個肉番的設定,包含出場人物+場景+道具+姿勢
活動形式:直接留言(帶不帶珠珠都可以),寫下人物的原名+外號以及你想看的肉番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