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1-17 09:39:51
劉蹦老人喋喋不休講個沒完,聽得我都有些膩了。我打斷他:“咱這裡雨水多,打雷是很正常的,那個什麼,‘羅買’是吧,他在山上遭雷擊那是趕巧了,至於家裡很多人得吐血的病,跟朝那頭母熊開了一槍沒關係,多半是種傳染病。”
“你個瓜娃子,咋就不信我老漢哩!”
“不是不信,是沒法信,那就是一個巧合。”
“麼子巧合,哪有那樣巧?不信我再跟你說個事,也出在咱們老虎迷子,你可以去問花妮子,看我老漢說得是不是真的——花妮子有個姐姐,前些年嫁到了幾十裡外的小鎮上。嫁過去後他丈夫給他取了個漢名,叫鳳凰兒。鳳凰嫁過去第二年生了個女娃,後來又生個男娃。生男娃時難產,坐下了病,身子虛,他丈夫就不怎麼歡喜她了。鳳凰委屈,就常到孃家來,有時一個人,有時帶著兩個娃娃。一次她一大早就往孃家趕,半路上下起大雨,路不好走,還沒到咱們這方地界,天就黑了。山裡精怪多sa,她怕,不敢停下來。後來真是累了,走不動了,就在一棵大樹下避雨,樹旁有個深坑,裡邊積了不少水,她尿急,就蹲在坑邊小了個便。也說不上為什麼,總之小便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什麼不對,覺得那個坑不好,陰森森的,於是起身雨也不避了,又往家趕。趕回來時天很晚了,人著了涼,發燒,額頭燙人,眼神發直,身子直打哆嗦。她娘見她淋成這樣,就趕緊給她燒了碗熱水,讓她喝。她不喝,只是呆呆地看著她娘,嘿嘿的笑,滿嘴瘋話,嗓音也變了,變成個男人的嗓音,說得也不在是她們家世代相傳方言土語,她娘一句也聽不懂。趕好那天我在她家跟她爸喝酒,她娘就叫花妮她爸跟我快過來看看是咋回事。那時花妮還小,才六歲,被她姐的樣子嚇得直哭。我和花妮她爹就過來了。我一聽,鳳凰說的是漢語,大概是中原口音吧,她說:‘大伯大娘們,你們就行行好吧,把俺送回老家吧,俺叫劉三,大名劉明月,俺是河南駐馬店東溝屯劉家坡人,早些年俺跟一群鄉到貴地採藥,碰上了熊瞎子,一群人被熊瞎子追散了,俺跑啊跑,不小心從山上掉下來,沒了命,多虧貴地各位大伯大娘好心,刨個坑把俺埋在一棵大樹下,給俺留了個全屍。俺好想家啊,想俺爹俺娘……大伯大娘,你們行行好吧,給俺家裡人送個信,俺想回家,俺在這裡給你們磕響頭了。’說著,咕咚咕咚就往地上磕頭——我老漢聽得懂中原話,就把鳳凰說得這些跟鳳凰她爹講了。老頭一聽就皺起了眉,臉刷得沉下來,說是女兒撞上魔障了,一回身從牆上摘下土槍,對著鳳凰就用他們的土話喊:‘送你回去行,但你不許纏著我娃,快滾,不然我崩了你!’嘭地一聲,他就對著鳳凰的耳邊摟了火,鳳凰打個哆嗦爬起來,清醒了,喚他父親,還問‘外邊打雷啦?’——這娃娃從小就在大山裡長大,沒出過遠門,沒學過漢語,你說她咋就會講漢話了呢?還變成了男人的聲音,講得還那麼地道?更稀奇的是,事後她爹趕到鳳凰的婆家,讓鳳凰的丈夫來接媳婦,跟她婆家人把這事兒一講,她婆家人也覺得奇怪,就在鎮上找了個電話,找了個會講漢語的,按上邊我說的地址想方設法給河南那邊打了個電話,結果打聽來打聽去,河南那邊還真有個駐馬店東溝屯劉家坡,那村裡也真曾有過一個叫劉明月的人!那人幾十年前還真跑到這邊挖草藥,一去不歸!娃娃,你說這事兒邪乎不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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