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6-20 09:34:23
二
山高風冷,孤燈殘卷。
獨守著空寂大山,缺衣少食、發奮忘我的孫復更像一個跋涉在路上的苦行僧,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心中卻是光明一片。
正因不再為功名而學,而是為重樹儒家道統,力肩孔孟斯道於己肩,普教化人,孫復此後的刻苦自勵,簞食瓢飲,便有了顏回的“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的遠古儒者風慨。那便是死守善道,無須臾之間違仁,顛簸必如是,造次必如是。
這種在極端貧苦與清寒中,巋然不動,持之以恆,其實也正是一代代以道統承繼者自認的大儒們,所集體呈現在精神層面的共性。
事實上,他的確是以繼承孔、孟、韓愈的道統而自居。在《通道堂記》中,他夫子自道:“吾學堯、舜、湯、禹、文、武、周公、孔子、孟珂、荀卿、揚雄、王通、韓愈之道三十年,處非今之世,故不知進之所謂進也,退之所謂退也……聖賢之道,無進退譭譽也。”
一個人在內心裡已無進退譭譽,那他的舉止行為便也再不受任何世俗影響,從而獨有所抱,寂然一致了。
由此來看,楊延齡的《楊公筆錄》中所載的有關孫復的一段逸事就不是很可靠了。
《楊公筆錄》稱:“範文正在睢陽掌學,有孫秀才者索遊,上謁文正,贈錢一千。明年,孫生復過睢陽,謁文正,又贈一千。因問:‘何為汲汲於道路?’生戚然動色曰:‘母老,無以為養。若日得百錢,甘旨足矣。’文正曰:‘吾觀子辭氣,非乞客也。二年僕僕,所得幾何,而廢學多矣!吾今補子學職,月可得三千以供養,子能安於學乎?’生大喜。於是授以《春秋》,而孫生篤學,不捨晝夜。明年,文正去睢陽,孫生亦辭歸。後十年,聞泰山下有孫明覆先生以《春秋》教授學者,道德高邁。朝廷召至,乃昔日索遊孫秀才也。文正嘆曰:‘貧之為累亦大矣,徜因索米至老,則雖人才如孫明覆者,猶將汩沒而不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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