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我國著名作家,編劇。1978年開始創作,先後發表了《玩的就是心跳》、《看上去很美》等中、長篇小說。出版有《王朔文集》《王朔自選集》等,他的早期小說詩歌文學作品都是以自己部隊“大雜院”的成長經歷為素材,後來的小說則形成特有風格,對白通俗化又充滿活力,敘述語言則戲謔、反諷為主,對權威話語和知識分子的精英立場都有嘲諷,後進入影視業,電視連續劇《渴望》和《編輯部的故事》都獲成功。
王朔的全部作品集
《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作者是王朔。在第一個生活階段裡,我是一個靠敲詐勒索為生的罪犯,常常與同夥冒充警察去飯店客房訛詐嫖客的錢。某一天,我在公園裡認識了女學生吳迪,自此我們便相愛了。後來吳迪為報復我而走上邪路,直至為我殉情自殺,而我最終也沒逃出被逮捕並被判刑的下場。第二個階段是我保外就醫後的生活經歷。我在去南方旅遊的船上認識了女學生胡亦,我們相識的情景與認識吳迪的情景頗有些相似。在我已經愛上胡亦的時候,她卻被兩個冒充作家的通輯犯強暴了。我把胡亦送走後,便與那兩個通輯犯大打出手,直到將警察引來。
《過把癮就死》作者是王朔。杜梅就像一件兵器,一柄關羽關老爺手中的那種極為華麗鋒利無比的大刀——這是她給我留下的難以磨滅的印象。她向我提出結婚申請時,我們已經做了半年毫不含糊的朋友。其間經過無數的考驗,最無恥最肆無忌憚的挑撥者也放棄了離間我們關係的企圖。可以說這種關係是牢不可破和堅如磐石的,就像沒有及時換藥的傷口紗布和血痂粘在一起一樣,任何揭開它的小心翼翼的行為都將引起撕皮裂肉的痛楚。杜梅是在一個最銷魂、最柔情蜜意時刻之後提出這一申請的,這就使她的申請具有一種順理成章的邏輯性並充滿發自內心的真誠。溫情脈脈的摩娑和嘆息般的近乎自我遐想自我憧憬的祈使句式使人完全忽略了並不以為這是一個要挾。
《美人贈我蒙汗藥》作者是王朔。假如說這個話題僅侷限於說金庸的小說到底不是不是好小說?因為我寫這個文章就是這麼一個目的,我認為金庸的小說不是好小說,是港臺俗文化的代表之一。但, 單就這個話題在大眾文化的傳播中是沒有多少可談的。也談不長。它不可能允許就是金庸小說的好與壞這個話題進行長時間的爭論,更不要說學術性爭論了。
《看上去很美》作者是王朔。《看上去很美》寫的是什麼?看書的人各持己見,然而王朔卻如是說:是北京復興路29號院的一幫孩子,時間是六一年到六六年文化大革命開始,主要地點是幼兒園、翠微小學和那個大院的操場、食堂、宿舍樓之間和樓上的一個家。主要人物有父母、阿姨、老師、一群小朋友和解放軍官兵若干。沒有壞人,有一個幼兒園的阿姨有一點可笑,僅此而已。時隔七年之後,在記憶深處泛起的一段時光,值得珍藏與懷念的一段時光。
《我是你爸爸》作者是王朔。這幾本書都是十年前或更早的時候寫的,那時我很自以為是,相信很多東西,不相信很多,慾望很強,以為已知的就是一切了。這些書裡的人、情景和一些談話是那時我經歷過的,在生活中也不特別,僅僅因為我不知道更多的東西,才認為有趣,虛張聲勢地寫下來。這些情景不在了,這些人也散了,活著的也未老先衰,我也不再那麼說話和如此看待自己,所以有時我覺得自己失去了繼續寫作的能力。
《頑主》作者是王朔。文化太可怕了,像食物一樣,不吃,死,吃了便被它塑造了。我懷疑其核心已編入遣傳而不必再透過教育獲得了。我覺得自己像在大海里游泳,無邊浪濤揮之不盡,什麼時候才能登上彼岸,有從樹上剛下來的原始人那樣一個澄明的無邪的頭腦。關於這些書,我個人認為是一個矇昧時代的見證。活下去,活在自我虛構和自我陶醉中,這大概是一個寫作者的宿命,明白也沒用。
《動物兇猛》作者是王朔。在我三十歲後,我過上了傾心已久的體面生活。我的努力得到了報答。我在人前塑造了一個清楚的形象,這形象連我自己都為之著迷和驚歎,不論人們喜愛還是憎惡都正中下懷。如果說開初還多少是個自然的形象,那麼在最終確立它的過程中我受到了多種複雜心態的左右。我可以無視憎惡者的發作並更加執拗同時暗自稱快,但我無法辜負喜好者的期望和嘉勉,如同水變成啤酒最後又變成醋。
《空中小姐》作者是王朔。王朔早年的文字確實有些矯情,用真情實感讓人感動,激發每個人心中的少女情懷,是的,總有一段時間我們是對愛情抱有幻想的,總有一個時期我們嚮往著擁有甜美的伴侶,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承認或不承認。空中小姐就寫出了這樣的感覺,讓一個旁觀者再次激發起內情幾年前曾經萌動的感受,並或多或少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初戀再次浮現,邊讀邊重溫,感受不錯。
《玩的就是心跳》作者是王朔。夜裡我和幾個朋友打了一宿牌。前半夜我倍兒起“點”,一直浪著打。後半夜“點”打盡了,牌桌上出了偏牌型,鐵牌也被破得稀哩嘩啦,到早晨我第一個被抽“立”了。我走開想眯一會兒,可腦子亂哄哄的既清醒又麻木,一閉眼就出現一手手牌型,睡也睡不著。這時院裡收發室打來一個電話,說有我電報叫我去取。我懶得去就叫他在電話裡把電報念一遍。電報是從南方一個城市打來的,內容是“我友某某偕某某乘某日某次列時車到京新婚旅行望接望熱款待如款待我本人”,落款“明松”。我撂下電話就衝拿著一手“拒人”牌美滋滋地邊喝茶邊勸要“推”牌的莊家“打下去”。
《千萬別把我當人》作者是王朔。年輕的時候認為有很多重要的在前面,只要不停地奔走就能看到,走過來了發現重要的都在身後發生了,已經過去了,再往前又是一片空白。對過去,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也沒有任何偶然,都是必須經過的,我不信一個人可以有兩個以上的選擇。文化太可怕了,像食物一樣,不吃,死,吃了便被它塑造了。我懷疑其核心已編入遣傳而不必再透過教育獲得了。我覺得自己像在大海里游泳,無邊浪濤揮之不盡,什麼時候才能登上彼岸,有從樹上剛下來的原始人那樣一個澄明的無邪的頭腦。關於這些書,我個人認為是一個矇昧時代的見證。活下去,活在自我虛構和自我陶醉中,這大概是一個寫作者的宿命,明白也沒用。
《你不是一個俗人》作者是王朔。“是這門吧?”楊重和馬青爬到樓的頂層,轉著腦袋看那層的三個門的門牌號碼。楊重伸手按了一下左手那個鑲了鐵門的人家的門鈴,擠眉弄眼調整了一下表情,兩手握著放在襠前,矜持地等待主人應聲而出。“誰呀?”門內一個男人問。“我。”楊重沉著地用渾厚的聲音回答。木門開了,一個瘦得像眼鏡蛇似的男人出現在鐵門後,隔著紗網眉眼綽約。“是吳漢雄吳老師麼?”楊重伸出脖子探問。“你們是什麼人?”吳漢雄吳老師冷冷的目光像針一樣從細密的網眼中透出。“我們是您的兩個崇拜者。”馬青擠上前來,臉貼著紗網眉開眼笑地說,“一直都特仰慕您,又怕您忙,不好意思打擾,今兒是實在忍不住了,特來登門拜望。”
《永失我愛》作者是王朔。男主人公何雷與女主人公石靜是一對充滿青春活力的戀人,他們正在精心佈置新房準備結婚的時候,忽然厄運降臨——何雷患了一種叫作 肌無力性疾病。他所面臨的問題並非是結婚與否,而是生死存亡。何雷忍受著內心巨大的痛苦決定對石靜隱瞞病情並想盡一切辦法讓石靜離開自己。自此,故事便在一種催人淚下的氛圍中向註定成為悲劇的結局發展著。其間最為感人的是何雷與石靜分手的過程,他們 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甚至與他們相關的每一件事物都充滿著難以言狀的痛感,包括婚紗、杯墊、沙發靠背飾品,包括那一杯杯纏綿之極的酒……這種痛感瀰漫於何雷患病後的每一行文字之間。直到最後,當石靜得知了真相,當石靜與新婚丈夫向何雷的病床走來,何雷卻連笑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有淚水從他眼中流出,點點滴在那隻向他伸來的美麗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