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憶,中國當代著名女作家,八十年代即已成名,其短篇小說《小鮑莊》被視為尋根派代表作。其母茹志娟亦是作家,可謂家學淵源,但我更喜歡後者的作品。王安憶的許多作品以上海為背景,如近期比較有影響的長篇小說《長恨歌》。她是一個講故事的能手,一段舊事娓娓道來,很有女性的細緻感。但也嫌有些絮叨。對細節很執著,總是不厭其煩地從頭講起。她的作品中,我比較喜歡的是一個較短的長篇,叫《米尼》,大概是寫一個有偷竊癖的女孩子,很有意思。
王安憶的全部作品集
《小鮑莊》作者是王安憶。本書是作者創作生涯中經典小說的結集,共收六個短篇和四個中篇。這些作品多取材於青年人的生活,反映了各色各樣青年人的歡樂、苦惱、追求和理想。這個集子集中地體現了作者在藝術上的追求。《麻刀廠春秋》寫了一群知青從農村上調到社辦工廠後的勞動、生活,寫的妙趣橫生,表現了那個動亂年代的社會風貌,同時又標誌著作者創作風格開始變化。此後,寫的《人人之間》、《一千零一弄》、《阿蹺傳略》等,分別反映了學校、里弄、工廠生活,都有獨到的筆觸。《我的來歷》、《歷險黃龍洞》兩篇從不同的角度寫了一個家庭或一個家族的演化。被視為姊妹篇的《大劉莊》和《小鮑莊》,描繪了兩個普通村莊中人們的生活和他們之間形成的社會關係,揭示了歷史的發展和變遷。《小鮑莊》發表後曾引起文壇強烈反響,有力顯示了作者在創作上的探索和突破。作者力求作品生活化,雖無明顯的情節,卻更貼近於現實生活,內涵豐富,主題含蓄,具有歷史的縱深感,讀後耐人回味、咀嚼。
《妹頭》作者是王安憶。小白,妹頭,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順其自然地結為夫婦。他們一個成了小有名氣的文論家,一個變為走南闖北的生意人。他們的分手,表面上因為妹頭的婚外戀,實際上仍然是理想世界和世俗生活的衝突。當妹頭準備移民到布宜諾斯艾利斯去時,這個平凡的愛情故事突然走出了真實,因為它失去了上海。這正是王安憶試圖描述的中心。王安憶最擅長的,就是對極細小瑣碎的生活細節的津津樂道中展現時代變遷中的人和城市。
《小城之戀》作者是王安憶。小小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在一個劇團裡跳舞,她跳“小戰士”舞,他則跳“兒童團”舞。她腳尖上的功夫,是在學校宣傳隊裡練出來的,家常的布底鞋,站壞了好幾雙,一旦穿上了足尖平坦的芭蕾鞋,猶如練腳力的解去了沙袋,身輕似燕,如履平地,他的腰腿功夫則是從小跟個會拳的師父學來的,旋子,筋斗,要什麼有什麼。下腰,可下到頭頂與雙腳並在一處;踢腿,腳尖可甩至後腦勺,是真功夫。這年,她只十二,他大幾歲,也僅十六。
《荒山之戀》作者是王安憶。我們生不能同時,死同日,她堅決地說。他們到了荒山底下,開始上山。她扶著他坐下,像抱嬰兒似的抱著他,用臉頰撫摩著他的臉頰,溫存了一會兒,便從白色的女式手提包裡取出一個小瓶,撬開封口,餵給他喝,他聽話地喝下去,再不問喝的是什麼……又取出一瓶。她一直喂下七瓶,然後自己開始喝了……也喝了七瓶。她從包裡又掏出一團繩子,是用各色毛線擰成的繩子……本書作者試圖製造的環境與背景之中的男女關係。意圖是男女關係其實不是孤立地發生的,而是時間和人,正巧走到一個交合點上,是一種機遇的性質,所以,故事是在四個人中間展開的,男女主角分頭走過各自的生活,在某一點上相逢。
《錦繡谷之戀》作者是王安憶。最後一號的颱風過去,最初的秋葉沙沙地落在陽臺上。夜色封了門窗,猜想那是金黃金黃的一鋪。後來,雨來了,大的雨點沉重地打在落葉上,噗噗地響。沒見它停,卻是漸漸聽不出響了。早晨起來,如洗的陽光普照下來,落葉已經腐爛,黃不黃、褐不褐地粘了一地。我想說一個故事,一個女人的故事。初秋的風很涼爽,太陽又清澄,心裡且平靜,可以平靜地去想這一個故事。我想著,故事也是在一場秋雨之後開始的。
《米尼》作者是王安憶。西曆一九七二年十二月的晨,米尼將生產隊分配的黃豆、花生和芝麻裝了兩個特大號旅行袋,一前一後搭在肩上,和她的同學們回上海了。她們要步行十二里路去五河縣碼頭乘船,到了蚌埠再搭火車,一夜之後就到家了。她們動身的時候,還是半夜,沒有月亮,也沒有風,可是一出門臉和手腳就都麻木了。她們幾乎一夜沒有閤眼,回家的興奮使她們忘了睡覺,在被窩裡嘰嘰噥噥地說話,當睏倦襲來的時候,她們不由得緊張起來了,以為天要亮了。於是她們手忙腳亂地起床穿衣,寒冷使得她們打戰,牙齒格格地響著。然後,她們就出門了……
《崗上的世紀》作者是王安憶。她們是她們。我們是我們。我們永遠不是她們。 而且,沒有她們,便沒有我們。 是她們,孕育了人類。 是她們,拓開的文明。 沒有她們,世界是殘缺的。 沒有她們,文學是跛腳的。 她們的存在,使世界完整。 她們的存在,使文學鮮活。 在傳統面前,她們是最壞的女人。 在未來面前,她們是最好的女人。 有了她們,我們...
《啟蒙時代》作者是王安憶。在《啟蒙時代》中,王安憶以理性、精緻、綿密的筆觸,解剖和描述了60年代中後期,在上海,南昌、陳卓然、海鷗、阿明等幾個年輕人的成長。在小說中,年輕人狂熱迷戀馬克思的著作和各式各樣的革命理論,甚至可以大段地背誦那些歐式的華麗詞句。他們燃燒激情,理想膨脹,在磨難中成長,在真實的世界裡逐步去發現理想與空想的區別,從熱衷於生硬的教條到自覺地去感知有溫度的生活。 作家保持了一貫的冷靜,並沒有去寫風起雲湧的運動,即使是描寫衝突——父子之間、階級之間,青春的躁動、越軌,等等,也是波瀾不驚,靜水深流,發人深省。
《長恨歌》作者是王安憶。一個女人四十年的情與愛,被一枝細膩而絢爛的筆寫得哀婉動人,跌宕起伏。四十年代,還是中學生的王琦瑤被選為“上海小姐”,從此開始命運多舛的一生。做了某大員的“金絲雀”從少女變成了真正的女人。上海解放,大員遇難,王琦瑤成了普通百姓。表面的日子平淡似水,內心的情感潮水卻從未平息。與幾個男人的複雜關係,想來都是命裡註定。八十年代,已是知天命之年的王琦瑤難逃劫數,與女兒的男同學發生畸形戀,最終被失手殺死,命喪黃泉。
《遍地梟雄》作者是王安憶。這部王安憶最新出爐的力作,講述的是當今時代背景中一個原本過正常生活的普通人,因為一次意外事件而進入異樣的境地。小說主人公韓燕來是上海郊區徵地農戶家的孩子,高中畢業後幾經擇業,最後選擇了開出租車。聖誕夜遭遇劫車是韓燕來的人生轉折點:漸漸被劫車人大王吸引,鬼使神差地與他交上朋友,並跌入黑道。看似荒誕的江湖故事,在王安憶縝密的演繹中環環相扣,梟雄不是英雄,善惡一步之遙,觸目驚心。
《黃河故道人》作者是王安憶。夕陽很燦爛,河水染得金紅。金紅的水從他墨墨黑的臂膀上滑下來,又滑上去。厚重的水覆蓋著他細小的身軀,又被他細小的身軀穿破。他遊得不快也不慢,卻從容。「三林,上來了!」四淇叫著。他赤條條地穿著一條溼淋淋的被頭,拖著一個樹墩,樹墩上放著他倆的衣裳、鞋子。他向著夕陽跑,褲頭上的水珠滴下來,金珠似的。三林不回答,不緊不慢地向前遊。游到了橋洞。
《上種紅菱下種藕》作者是王安憶。全書以極細膩和平緩的基調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叫秧寶寶的鄉下小女孩,因父母外出經商,不得已離開鄉下的老屋子,來到城鎮。這個與村莊風貌迥異的城鎮從此就成了小姑娘的生活天地了。小姑娘在一年內跑遍了華舍鎮的角角落落,看到和經歷了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包括在她寄宿的顧老師家)。秧寶寶就在這新的環境中不知不覺地長大了,她和她的幾個小同學蔣芽兒、張柔桑的友誼也經歷了更新和發展。然而,一個更加開闊的天地在等待著秧寶寶呢――一年後,爸爸媽媽要帶她走向更大的城市紹興。 這是一個農村孩子融入城市的最初的不起眼的經歷。因為不起眼,故容易被忽略、忘記。可經王安憶傳神的文筆,秧寶寶的一年寄宿生活連最最平凡的地方也鮮活有味了。
《桃之夭夭》作者是王安憶。本書是著名作家王安憶最新的長篇。小說娓娓敘述了上海市井之間,一個叫鬱曉秋的女子半生的人生歷程。這個上海女子,原本可以像雯雯、妹頭一樣,在上海的屋簷下過著自己平淡卻充盈,煩惱又熱鬧的生活,但是,她顯然是個異數。她的母親是個滑稽戲女演員,年輕的時候有點小名氣,終究到老了,也只是個跑龍套的;她的父親在她出生前的一年半就因貪汙和玩弄女性進了班房。歷經社會與情場失意的母親對她只是冷漠和淡淡的恨,兄姐也因了她的出身而鄙視她憎惡她,同學和鄰里更是對她側目而視。她的身世,成為市井間無數人流言蜚語的話題;她的充滿青春氣息的美麗,在上海人的眼裡,被毫無道理地認為是刺眼的不安分的象徵。但是,正是這個上海弄堂裡的異數少女,卻出人意料地走出了一條艱難卻純淨的人生道路,以潑辣而旺盛的生命力,從容面對多舛的生活和變幻無端的命運,頑強地灼灼其華。
《流逝》作者是王安憶。有時候我想描繪小說這東西的形狀。它的時間狀態是無疑的,就是講述的過程,那麼空間的狀態呢?空間是個令人茫然的概念,它好像很難物化似的,而我知道,空間其實是無時不在的,它是時間的容器,我們存在的本身就證實並使用了它。那麼,小說的空間狀態是什麼?難道就像紙那樣扁平的一張?馬拉美所說的「世上的一切東西都為了成為書而存在著」,就為了成為那樣扁平形狀的東西嗎?這似乎令人傷懷。
《叔叔的故事》作者是王安憶。我終於要來講一個故事了。這是一個人家的故事,關於我的父兄。這是一個拼湊的故事,有許多空白的地方需要想像和推理,否則就難以通順。我所掌握的講故事的材料不多且還真偽難辨。一部分來自於傳聞和他本人的敘述,兩者都可能含有失真與虛構的成分;還有一部分是我親眼目睹,但這部分材料既少又不貼近,還由於我與他相隔的年齡的界限,使我缺乏經驗去正確理解並加以使用。於是,這便是一個充滿主觀色彩的故事,一反我以往客觀寫實的特長;這還是一個充滿議論的故事,一反我向來注重細節的傾向。我選擇了一個我不勝任的故事來講,甚至不顧失敗的命運,因為講故事的慾望是那麼強烈,而除了這個不勝任的故事,我沒有其他故事好講。或者說,假如不將這個故事講完,我就沒法講其他的故事。而且,我還很驚異,在這個故事之前,我居然已經講過那許多的故事,那許多的故事如放在以後來講,將是另一番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