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璃!”慕容顏沉重的喘息聲闖了過來。
“你走開!我再也不信你了!”蘇璃憤怒而酸澀地用手腳踢打她。
慕容顏深鎖著眉,用手用力按住她的雙手,啞聲道,“別鬧,隨我回去。。回去,你想我怎麼樣都可以。。我可以向你道歉。”
“誰要你道歉!”蘇璃恨聲道,“你若真的愛我,她蕭紫煙屢次這般羞辱我,你就該殺了她!”
可她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半天也沒有回答。
蘇璃冷冷地笑,任憑淚水肆意流淌,別過臉,不願再看她。
良久,只聽慕容顏重重地嘆息道,“我說過,她畢竟是盈兒的孃親。。。我會去懲罰她的,可是絕不能取她性命。”
蘇璃已不願再聽,爬起來就要走。慕容顏只好緊緊抓住她的手臂,沉痛地說道,“求你,別叫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情。”
蘇璃徒勞地掙扎著,哽咽地問道,“那你告訴我,什麼才是你能做到的?你既不能給我真正的名分,也不能管束好你自己的妃子。。。”
下一瞬,蘇璃便被她大力按在了牆上,一個異常炙烈的吻封住了自己後面的話。
直到蘇璃身體完全軟了下來,慕容顏才鬆開了嘴,盯著她嬌豔欲滴的唇,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沒有什麼妃子,我只有你而已。”
蘇璃含淚盯著她,“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她畢竟就是你名義上的側王妃,在這偌大的王府裡,恐怕連最卑微的小侍也能欺到我,更何況是她呢。。你也不可能無時無刻地陪著我。”
慕容顏沉吟了片刻,道,“從今日起,我會派人隨時保護你。”
“何人?”
“我徒弟,楊忠。”
第59章 離開
待慕容顏安撫好蘇璃後,便匆匆趕往梨殿。
楊大有和祝遠山兩人正候在那兒等著自己。
楊大為望著一臉狼狽的慕容顏,手中鐵扇一展,眸中帶著促狹的光,“敢情殿下秘傳我等上京,是讓卑職為殿下分憂家務事嗎?”
慕容顏慢慢走到長案後面端坐下,伸指按上有些發疼的太陽穴,無奈地道,“楊大哥,你就別再取笑我了。”
站在一旁的祝遠山也忍不住調笑道,“不過,公主這脾氣秉性倒是跟以前一點都沒變。”
慕容顏聽了,立即盯著他二人,問道,“此次去清平村,你們查到了什麼?”
“世上確實有蘇璃這個人,但絕不是她。”楊大有壓低了聲音,道,“屬下已打探到,公主出現在清平村的時間正好就是當年紫川之戰結束後。”
“看樣子。。公主該是失了記憶。”祝遠山接著道,“殿下何不盡早將一切都告訴公主?”
慕容顏沉默了很久,才盯著自己蒼白的掌心,澀然道,“因為我不敢。。我怕一旦她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後,會再次離開我甚至記恨我。”
楊大為和祝遠山互相對望了一眼,便垂下首,不再多言。
他們明白,在紫川之巔向她刺出的那一槍,是慕容顏心底永遠難言的痛。
“所以。。我寧願她什麼都不記得。”慕容顏輕輕地說道,“這樣至少,她能留在我身旁。”
“屬下明白。定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此事。”楊、祝二人說道。
慕容顏點了點頭,又望向楊大有,問道,“楊大哥,小忠呢?”
“忠兒他在宴席上聽聞小郡主她已有一日不曾用膳,有些擔心,便跟著側妃娘娘去探望了。”
楊大為面色微微一僵,似乎有些尷尬摸著自己唇上的兩瞥鬍鬚,訕訕笑道,“本來此次上京,屬下並不想帶著這小子的,可他非要跟著來看望殿下和小郡主。。說是心裡思念的緊。”
慕容顏聽罷,稍稍怔了怔,很快心中頓時明瞭,便也笑道,“我明白了,楊大哥你也別再跟我繞圈子了。想當年你弟弟楊大為救過我的性命,燕山四俠亦對我有恩,小忠還是我的徒弟,也算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孩子品行端正,為人耿直,若盈兒往後能喜歡他,我自然不會反對。不過,當下盈兒還小,不如小忠往後便跟著我留在王府,待來日方長,到時候這兩個孩子或許不必你我撮合,自然也會水到渠成的。”
楊大有聽了,心中大喜,忙道,“如此,屬下先替犬子謝過殿下!屬下定會叫這小子好好待郡主的!”
慕容顏含笑點了點頭,卻也不禁感慨道,“我真沒想到,時日竟過得這樣快。。真希望我能活到盈兒大婚的那一日。”
只聽祝遠山壓低了聲線,正色問道,“如今朝爭愈演愈烈,聽聞殿下前些日子可是剛除去聖上的舅舅,兵部尚書沈大人?”
慕容顏眸光沉了沉,過了好久,才道,“不瞞二位,此番傳你們上京,除了秘討那件事以外,還想請二位幫我查一個人的來歷。”
楊大有低聲問道,“殿下要查的,可是今夜也在席間的那個人?”
慕容顏點了點頭,“不過要萬分小心,他確是有些手段的。”
“遵命。”楊、祝二人很快垂首應下。
她站了起來,踱步到殿內的一處四方棋盤前。
殿內的燭火無端晃了兩晃,陰影打在慕容顏憔悴的臉上。
她緩緩伸指,揀起一枚白子,垂眸盯了半晌。
將指間的白子又揉捏了片刻,只聽‘啪’的清脆一聲,落在了幾日前未完成的殘局上。
事到如今,自己已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
所以這盤棋,或許只能由自己親自來下才萬無一失。
再次抬眸的時候,慕容顏臉上的神色愈加嚴肅,像一副冰冷的面具,“薛大哥樓蘭一行的近況又如何?”
“回殿下,和親的送親隊伍已全部換成咱們的人。還需十日,便可抵京。”
“是麼。”
慕容顏踱步到了窗邊,夜風微涼,已無蟬聲。
“這天,要入秋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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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日,楊忠聽從慕容顏之令,在她不在的時候,幾乎寸步不離蘇璃左右。
而每次看著她,要不是自己父親楊大有再三叮囑過,幾次差點就叫出了‘師母’。
蘇璃也十分不解為何慕容顏要派一個小孩子來保護自己。
雖然,這個面板黝黑的大男孩看起來有幾分相識,她並不討厭。
慕容顏只是淡淡地告訴自己,“只有這孩子,我才信得住。”
蘇璃有時會把楊忠叫到身前,想問一些慕容顏以往的事情,可這少年總是抿緊了唇,什麼都不肯說。
慕容顏依舊對外稱病,可實際上她卻越來越忙,每日早出晚歸,有時會悶在梨殿一整天,也不準旁人打擾。
只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