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篇香蕉的稿今天發了，隻字未改。”章總今天笑容滿面，圓眼睛也改變形狀變成扁的了，“這是我們新年的頭一炮，下午報紙出來肯定要引起轟動！”

這是小萬當記者來壓得最久的一篇稿件，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讓他深感疲憊，稿子發了，他並不興奮，相反還有一種荒誕的感覺，但是面對章總興高采烈的臉，小萬再愚鈍也不能不呼應，他儘量張大嘴，好多露出些牙來：“啊！太好了，哈哈！”

章總拍拍他的肩膀，又說：“你在報社也幹了這麼些年了，該動一動了。社會新聞部還缺一個副主任……明白吧？好好幹，老章不會虧待你！”

按說小萬不是想當官的人，但是在報社這樣的業務部門，當個小卒子總被人擺來擺去，日子長了，沒惰性也長惰性，不是老油條也成老油條。再說，現在新來的大學生一茬接一茬進，你再不進步，難道還要讓那些小毛孩爬到頭上吆喝你！

這個新年開局不錯，盡是好訊息！

趁著章總心情好，他湊近去，壓低嗓子問：“章總，是不是市委哪個領導要倒黴了？”。

“嗯？唔。”章總鼻子裡哼了兩聲，不置可否。他轉身望著樓下，樓下，謝坤和辦公室主任老馬一前一後地走。謝坤的車居然不在報社的停車場，他也像小萬那樣繞了個彎捨近求遠停在大樓的另一側，和小萬的摩托車擺一起。他是否也像小萬一樣是為了避開老範？小萬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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