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萬歪著腦袋想了想，報社的確沒有什麼可留戀，不挪窩更大程度上是出於一種習慣。習慣和留戀在心理上感覺不一樣，其實表現出來卻沒什麼不同。所以老王給他打電話時，他想都不想就回了：老王你的活我可幹不了，我是窮記者的命。

小萬對小夏說：“條條蛇都咬人，新蛇不知道毒性，還不如讓老蛇咬咬算了。”

話已至此，小夏和小萬都不想勸對方了，兩人各懷心思，把目光轉向漆黑的江面。江面上一片寂靜，一艘遊艇不合時宜闖進來，帶著迷路者的惶恐和魯莽。江兩岸是荒野和空宅，黑暗連著黑暗，不知遊艇在遊什麼。

伴隨遊艇的馬達聲，小夏的手機響了。小夏聽完電話，啊了一聲，拉著小萬站起來。“買單！”他大叫一聲。

電話是小曹來的，他說：“兄弟，你過來一下，我在市醫院外科病房。”

兩人的第一反應是小曹出了車禍，但是在市醫院外科病房他們看到的是派出所片警而不是交警。

小曹面色蒼白躺在病床上，左小腿以下都打著繃帶，小萬對這個地方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他經常疼痛的地方——踝子骨。看見兩位哥們，小曹悽然一笑，從錢包裡取出一張銀行卡來：“不好意思，哥們，幫我去櫃員機取五千塊錢來。”接著，他掏出筆，在小夏手心寫了六位數字，小夏明白，這是密碼。

“醫院不能刷卡嗎？為什麼還要取現錢？”小萬問一旁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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