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弘對跪在面前的鶯兒問道:“你將這事情的原委說與朕聽聽。”鶯兒伏在地上,聲音微微顫抖著小聲道:“就在下藥的前一日,文貴妃娘娘差了紫雲姑姑來,帶了一袋子麝香粉來,說是前些時候在鳳翎宮聽說皇后娘娘喜歡用柔妃娘娘帶去的點心,就叫奴婢將它熬成藥汁,放在柔妃娘娘要帶去給皇后娘娘的點心裡。還給了奴婢許多銀子,並說若是事成了,再給奴婢不少銀子,奴婢一時貪財,才會……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啊……”元弘眼神陰鷙地看著求饒的鶯兒,卻冷笑道:“你既說是為了銀錢,那文貴妃許了你多少銀錢,你肯做下如此大罪?”鶯兒低著頭眼神慌亂,低聲答道:“是……五百兩銀錢。”元弘聞言,更是面色冷硬,只道:“是八百兩銀錢才對吧,而且並不是文貴妃所給的。”鶯兒一聽嚇得怔在當場,只是睜大眼喃喃道:“您是如何知曉的?”元弘睨著她冷冷道:“朕早就差人查過,事發之前你便因為家中母親病重,借了繁翠宮裡其他宮人不少銀錢,足有五百兩之多,本來你已經無力償還,卻在後來一日之內還上了所有銀錢,更是私下託人往你家中帶了兩百多兩宮銀回去,可有此事?”鶯兒嚇得直磕頭,卻說不出話來,元弘又道:“文貴妃平日花銷不小,更在上月向內務府支了一批上好的人參鹿茸讓朱正明帶回淮南去與那朱駿,根本不可能拿出八百兩現銀與你,所以你背後之人必不是她。你還不老實招來,是何人指使?再敢欺瞞,大刑伺候!”鶯兒已是張口結舌,卻看向兩旁的等著行刑的獄卒,見他們手中拿著的那根足有一丈長的粗木宮杖,更是嚇得戰慄不止,想起先前秋芙悄悄進地牢來所說之話,自知是進退都是死,索性閉上眼,將心一橫,竟咬舍自盡了。旁邊的獄卒發現不對,搶上前去阻止之時已是晚矣,只見她滿嘴血沫,手足抽搐倒地不起了。元弘一驚,滿心厭惡地看著她的屍首,擺手讓人收拾下去。一旁的尹全看著這情形便上前來,小聲問道:“皇上這該如何是好。”元弘面冷如冰,沉聲道:“就照她所說的作供,蓋上指印畫押。”尹全一驚,忙收斂心緒,躬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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