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和佛門,派系不同,哪怕她另拜師父, 圓通師父也不會責怪她。
而且,玄門中有很多的體系,是她目前需要吸取的。她雖然也能為人看相算命甚至風水一系,但是憑的最多就是她修煉這麼多年悟到的天賦靈通,還有天眼帶給她的便利。要說到玄術的系統學習,還真是沒有。
況且,宗大師說的沒有錯,她既然要入世而修,那麼就必須要融入到社會之中。而社會是個大熔爐,人與人的組合,哪有那麼簡單。但是有一個師門就不一樣了,哪怕她做了什麼大事,把天捅下來都沒有事,交給師門處理就行。何況,那個師兄不是在世俗界地位尊貴嗎?只要不過分,儘管交給他幫忙處理就行。
有時候想想,單打獨鬥確實累了點,有師門有師門的好處,這種被人寵愛的感覺,或許不賴。
但是她決定是一回事,刁難刁難那個未來的師父,又是另一回事。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她若是一點要求也沒有就答應,還能得到重視?
所以一到週一,宗大師急哄哄找上門來的時候,童月故意為難地盯著他,卻不說話。
“乖徒弟啊,你想好了沒有?”宗大師一臉笑意地湊上前。
童月嘴角再次抽搐,但還是極認真地提出自己的疑問:“老頭,不是我不願意答應你,而是我已經有師父了啊。你說怎麼辦?”故意將這個難題拋給他,看他怎麼處理。
“什麼!”宗大師差點彈跳起來,眉毛一豎,“是誰?”老子好不容易瞧上一個徒弟容易嗎?到底誰在跟我搶?若讓他知道是誰,非打得對方連他媽都不認識。
這一點上,童月與他倒有相同之處,護短又護食得緊。
童月嘆氣:“我師父就是教我佛法的那位,可是他現在不在這個世界。”升飛成佛了。她在心裡加了一句。
宗大師本來圓瞪的眼睛,眨了眨,接著放鬆了表情:“那節哀啊,既然他已經不在人世,那麼就無關乎改投不改投了。再說,你拜的是佛門的師父,現在你改投的是玄門,兩者並不衝突,你可以同時擁有兩位師父,大不了你叫他大師父,叫我小師父好了。”雖然心裡很不樂意,也很痛心,但是誰讓人家比他早一步收了眼前這個小徒弟呢,吃虧就吃虧點吧。
童月這才收起了戲弄他的心,認真地說:“我就叫他圓通師父,叫你宗師父,如何?”
宗大師這才轉陰為晴,高興地連連點頭,然後大手一揮:“乖徒兒,師父請你吃好吃的。等到為師選一個黃道吉日,再叫來你師兄,我們再跪拜祖師爺。”
童月知道,拜師是一件大事,自然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草率,跪拜祖師,給師父敬茶,這都是少不了的環節。
“乖徒兒,我早把收你為徒的事告訴你師兄了,現在他在外面執行任務,等他回來,他會給你帶禮物,你不用客氣,儘管敲詐他就是。”宗大師一點也沒有出賣了自己的大弟子該有的覺悟,反而覺得師兄照顧師妹那是理所當然。
童月掩嘴輕笑,心裡倒是期待起那個冷冽的少年會送她什麼禮物。
遠在千里之外荒蕪之地的向一凡,看著眼前那帶著群狼攻擊的狼王,嘴角帶著一絲笑容:“師妹的禮物有了。”
跟宗大師接觸之後,童月覺得這個師父,認得一點也不虧。
別看他似乎像是個鄰家老頭一樣,不修邊幅,但是常識卻一點也沒有像外表那樣的簡單,博學得很。
如果說一開始,是為了融入這個社會而不得不找個師門,那麼現在卻是她心甘情願。
宗大師卻也在心裡連連稱奇,他這個關門弟子可不簡單,有種拾到寶貝的感覺,心裡不禁得意起來。他雖然只有兩個徒弟,遠沒有其他玄門派系那麼弟子林立,但是他的一個弟子拉出去可以頂人家一百個,這麼一想,覺得臉上很有光。
宗大師也不急著回去,好不容易找了這麼一個寶貝疙瘩,稀罕都稀罕不過來。
宗大師跟著童月回了趟烏鮫巖,認識了她的父母還有親人。童爸童媽對於宗大師是怎樣的高人,瞭解得不多,只知道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能教會女兒很多,熱情對待。
童大伯畢竟是見過世面,自然看得出來這個宗大師不簡單,心裡為侄女高興,也為童家的發達而高興,這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酒,沒有把宗大師灌倒,自己倒先醉了。
宗大師原先一心只想著收徒,倒是沒好好地觀察過烏鮫巖的地形風水,這一看,大吃一驚。
就如童月原先看的,烏鮫巖內部風水極好,這就是一個養育人才貴人的地方,靈氣充裕,但現在被那個斷魂陣抽取的差不多了,正在慢慢恢復。
北山上往下看,也確實是蛇吞燕巢之勢,不改變,烏鮫巖很難發達。
再看向那個人形山石,宗大師“咦”了一聲,來來回回地轉了幾圈:“這個山石,原本靈性靈氣極佳,如今靈性十不存一,靈氣更是斷絕,真是可惜了。”
“這裡曾經被人作為主陣心,佈下了八卦斷魂陣,靈氣自然被抽取得厲害。”童月大致向宗大師說了些斷魂陣的情況。
宗大師直呼可惜的同時,又在心裡琢磨哪個天師會做此歹毒的事。
“現在功法缺失嚴重,靈氣又弱,會有人用此險招惡招,也是可能。陣法上厲害的,也就是葉氏家族,還有鬼谷門陣道,但這兩家都對名下弟子嚴格,不像會做此惡事的,哪到底是誰呢?”
童月嘴角帶起一絲殘忍的笑容:“弟子這一年來一直在探查,只是訊息甚微。那人顯然不只在烏鮫巖布有這個陣,只怕在別的地方也有,一般會選擇偏僻又風水極佳的地方。”
童月雖然讓破邪打入對方做臥底,但是此人心思慎密,自己的行蹤和相貌,竟然不會讓契約的惡鬼知道,顯然也是怕被出賣。
她也一直在等著那人報復,但是一年都快過去了,那人連個影子都沒出現,不知道是怕了還是另有圖謀。
“這人的情況,我會跟其他幾位玄門大佬商議,你別自己一人對付。此人喪心病狂,不怕他正面衝突,就怕他來陰的。”
這裡就體現出了師門的重要性和便利性了。這時,她倒是有點兒慶幸拜入了袁氏門派,人多力量大,如果只靠她一人,要慢慢去查探那人,時間上會浪費很多。但是報告了師門,就不一樣了。
宗大師原本想在這裡陪著徒弟過個年再走,突然接到一個緊急電話,急急而離。走之前,還替童月料理了一個人,就是那個陳姓副書記。
原本想要出手對付童家的陳穎穎,動作不免一頓,暗思這件事是不是跟童月有關聯?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童月並不知道師父的這一手,她還是如往常一樣忙著上學,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