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的輕雪在太陽昇起時就消失殆盡了,天又藍得晃眼,溼潤的空氣讓人產生初春的錯覺。魯敏娜坐在二樓靠牆的位子,這是她每次光顧這家店必坐的位置。只要門口站的是她,店員就自動把她帶到這個不顯眼的地方。時間還早,在別的咖啡館悄然打出商務午餐,情侶套餐,甚至一碗混沌附贈一杯咖啡時,這家咖啡館還保持著真純實屬不易。小小店面僅僅15 個位子還分在樓上樓下,難怪叫“卡”。老闆是個年齡和魯敏娜差不多大的女人,熱愛美術,據說在北京辦過畫展,又出國闖蕩幾年,三年前回來找了個門面開起了咖啡館。有時她也和魯敏娜聊幾句,她說,經過了那麼多,這個小咖啡館是自己的終極理想。魯敏娜看著她挑染成金色的幾綹長髮,似乎看到她曾經揹著綠色畫板在北京單打獨鬥的精明,也看到她年華已逝又不得不逢場作戲中的醉生夢死。她問魯敏娜是做什麼的,魯敏娜說什麼也不做,待著。到底經過世面,她只說,我理解。
2點30馮卿卿才在門口露面,她坐下就要解釋為什麼晚了半個小時,堵車了、交圖紙了、臨時開個小會了,等等。魯敏娜想替她說,難得出來,我在路口真絲圍巾專賣店轉了一圈,都太貴,想買沒買。不能低擋時,還要顧左右而言它有些幼稚,其實往往真實更能讓人欽佩。她託著下巴,看馮卿卿還在為遲到30分鐘找藉口,就打斷了她。“喝什麼?”馮卿卿很小資地說:“藍山”然後用刷了眼睫毛的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地方真不好找,難為你能找到。也不知道這裡的味道怎麼樣,上次我去‘坤巴辣’(咖啡館名字),那就是裝潢好,味道不怎麼樣。你呢,你喝什麼?”魯敏娜笑了,“私人定製。”馮卿卿翻翻眼睛沒說什麼。“給。”她把護照遞給魯敏娜。“你看,護照白辦了吧,二百多塊打水漂了。去德國考察多好,你不去,經理居然讓新來的毛頭小夥兒去了。我可聽說這小夥兒不是一般人,老子有錢,早就等著經理踢開你讓他兒子進來呢。”魯敏娜說:“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還嚼。”馮卿卿喝了口咖啡,說:“這味兒也挺一般的。我男朋友,你知道吧,就是那個家裡承包萬畝果林的果農,特土,我讓他帶我去喝咖啡,他說還不如喝湯藥。要不是看在那些果樹的份兒上誰和他交往?”“就是那個歲數不小,離婚的那個?”魯敏娜一本正經地說。馮卿卿瞄了一眼對面的魯敏娜看她似乎並沒有別的意思。就說:“年齡是比我大,孩子出國留學了,也沒負擔。”魯敏娜依舊一本正經地說:“比你爸都大吧?孩子不是自費出國嗎?”馮卿卿實在弄不懂平時笨笨的她到底什麼意思,就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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