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但是這是正經的功名,兩家又是門當戶對,方永可以說是個不錯的人選。
但是如今方家傳出如此悖亂之事,許大人怎麼可能看著女兒入火坑,所以果斷對方家視而不見了,這門親事就當從沒提起過。女兒就算嫁不出去也不能跳火坑啊。
潘安對許家和方家都有些瞭解,這趟渾水他可不摻合,尤其是涉及結親這種事,就算兩人家世相當,男方女方都是好姑娘好小夥子,但是婚後也不見得就能過的幸福啊,他自己這婚事都是一盆苦水,更不能干涉人家了。
出於實際情況考慮,說實話潘安覺得就方家如今這烏煙瘴氣的情況,不說方二叔這事多荒唐,就是方永他爹沒勾搭侄媳婦,但是就衝他對方永這個嫡長子如此做派,這方家那可真是名符其實的火坑。
雖然方永和他交情不錯,而且他經歷是很可憐,但是他也不想師父的妹子嫁給方永,方永如今也不是當初那個開朗陽光的大男孩了,不能說方永變壞了,只能說他被現實磨得虛偽了,求娶許大人那有克母名聲的女兒,真正意圖不言而喻,兩人不是良配啊。
潘安委婉地拒絕了方永的請求,直說此乃師父的家事,我不好置喙,安慰了方永一番,大丈夫何患無妻,當你混出點成績了,那還愁娶不到好妻子嘛。
就說方永這差事的問題,拖到現在還沒著落還不是挑剔太過,方永自打經歷大起大落之後心性浮躁了不少,疏遠他們這些曾經相交不錯,卻對他沒什麼幫助的朋友,去和那些權勢子弟結交,如今有事相求了才上門,潘安也心寒啊。
兩人不歡而散,潘安繼續閉門修書。
得知方永來找潘安的訊息後,杜仲也過來了一趟,原先杜仲和方永關係是最好的,不過這次會試杜仲落榜,自打那以後,方永和他就沒什麼往來了,要說對方永的感情最複雜的還是杜仲,兩人也算是少年相交,說不來往就不來往了。
聽說了方永過來找潘安,杜仲想著方永可能是遇到什麼事了,他沒準能幫上一把,結果聽說是這麼一檔子事,而且兩人不歡而散,他只能跟著嘆氣了。
繼杜仲來過之後,潘安的門戶是徹底冷清下來了,主要是他最愛熱鬧的好友王鈺,如今謀了個差事,當了詹事府的主簿,從七品。雖說聽著品級還不如縣令,但是好歹是京官啊,為這差事趙家也是出了不少力。
王鈺剛剛上任不久忙得很,而且聽王鈺帶信,他媳婦已經懷了身孕,這小子不是上班就是粘著媳婦,把潘安這個好友拋到腦後了。潘安看他小日子過得蒸蒸日上,說不羨慕是假的,只能把精力更加投入到修書之中。
就這麼過了兩年,潘安除了受到長公主召喚偶爾去公主府履行下夫妻義務,再有就是回駙馬府看看父母,去好友家串個門放鬆下心情,其他時間基本都泡在翰林院修書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兩年的精心編纂,再加上潘安還去城外實地考察,有遊學的經歷在,對於他編纂此書也有不少助力,當然幫助更多的學習機裡提供的參考資料,他著的這本書終於完成了。
潘安為此書取名《草木經》,分上中下三冊。厚厚的三冊書,看著就知道編纂的人在其中費了多少心血,這本書肯定不能說就是完全準確的了,還得後世來慢慢矯正其中錯漏。
在仔細檢查過其中是否還有什麼他沒有發現的錯漏之後,潘安便把這本書呈了上去,很快皇帝陛下也見到了此書,翻閱之後微微一笑,潘安順利升官。
要說此書在當今朝代最大的用處便是書上標註了許多之前人們不知道的能吃的東西,現在許多老百姓還是吃不飽飯的,說到底還是因為糧食產量過低,這書上能吃的之前沒被發現的東西雖然能解一時燃眉之急,但是想讓百姓們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還是得從農業入手。
除了可食用的植物之外,這《草木經》還提到了一些目前還沒被發現的可以入藥的藥草,上面藥草的習性和生長的大致範圍都有標註,還是能起到不少作用的。
《本草綱目》是明代李時珍所著,在這架空的朝代倒是還沒出現此書,潘安所做的《草木經》可以說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之上更好地彌補了書籍在這方面的缺失。
著書在這個時候向來是一件非常值得稱頌之事,尤其是這樣一本利國利民的書,潘安直接升了兩級,從正七品編修升到正六品侍講。
潘安這樣的晉升某些人看來挺快,畢竟有些人一輩子可能都困在正七品上,但是這在京官晉升中還真不算突出,突出的是布凡小少年。
布凡如今已經是十九歲的翩翩少年郎,前一陣子剛剛迎娶了右丞相的嫡幼女,與此同時還升了官,正五品的光祿寺少卿,已經有了上早朝的資格。
在他們這一屆貢生之中,布凡可以說一枝獨秀,獨領風騷。
潘安覺得這樣的人生他是羨慕不來的,如今這著書升官的路子也還挺不錯的,挺適合他的,他有學習機在手在這方面要比其他人得天獨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遇,這種事情羨慕不來,嫉妒只能讓人醜陋。
例如眼前這位正在拉著他,看似和他很熟的陳丹同事。要說他和陳丹之間情誼是沒有的,小過節還是有點的,當初潘安第一次參加翰林院的集會,這位當時對他來說是個陌生人的大哥莫名其妙找他茬。
當時他和潘安一樣是編修,如今潘安成了正六品的侍講,他還是正七品的編修。這時候不知道腦子哪根筋不對了,特意過來找潘安閒聊。
語句間憤憤為潘安抱不平,說什麼潘安的才華絲毫不輸布凡,如今更是著書立傳,不愧文士風頭。然後又字裡行間稍微透露出一點對布凡功績的質疑,畢竟布凡確實沒什麼功績,他說的隱晦,但是潘安還是能聽出來的。
等他走之後潘安就開始反思自己,難道他看起來既軟弱可欺又蠢笨如豬嗎,怎麼不是欺負他就是挑撥他。
把小人的言語拋在腦後,他要是連這種話都放在心上,那這在翰林院的日子就沒法過了。想想這兩年他整日埋頭看書不怎麼打理人際交往,其實在翰林院這圈子裡頗受爭議,著書本就不是簡單的事情,雖說翰林院的各位很少有沒寫過書的,但是能因為一本書而升官的確實極為少見。
所以潘安下這麼大的功夫著書一事在翰林院是被很多人不看好的,包括翰林院官階最高的翰林院學士,不過這位大人為人正直,雖然看到成書後驚歎了一陣,但是也沒有想過昧下功勞,而是把此書代為呈給皇帝,畢竟潘安是沒資格自己直接呈上的。
潘安這兩年對那些風言風語也不是沒有耳聞,他在著書期間要忍受日以繼夜的枯燥日子,其實很考驗他的心裡承受能力,如果他把那些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