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紀大學生,對於著火的原理他還是知道的,燃燒就是可燃物和空氣中的氧氣發生的發光、發熱的劇烈的化學反應。
所以要麼抽掉可燃物,要麼阻止可燃物接觸氧氣,用水滅火現在沒有高壓水槍,而且潘安這一水壺的水實在起不了什麼作用,於是可利用的資源就是腳底下的黃土地了。
潘安先把已經答好的試卷好好收了起來,確保一會兒不會被火燒到,然後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用水淋溼後捂住口鼻,直接做成口罩的樣式,繞到後腦勺繫上。
要知道大多數人死於火災的主要原因不是被火燒死的,而是因為吸入了大量的有毒和高溫氣體,導致昏迷窒息或灼傷肺部。
看目前的情況,雖然火馬上就燒到他的考棚了,但是火勢已經被控制住,那些被點燃的考棚的木頭和稻草燒不了太久,潘安覺得他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潘安這邊正在為接下來的火災積極做準備,對面的竇齊就運氣不好了點,他那邊因為風向的問題已經開始著火了,目前就是頂棚燒著了,他拿著自己的衣服站在凳子上往上面抽。
沒想到沒起到滅火的作用,反而把他的衣服燒著了,他這一驚之下,把衣服順手一扔,一下子就扔到了書桌上,這下可好,試卷起火了。
潘安不小心旁觀了竇齊的悲劇事件,看的他莫名覺得有點巧合的搞笑,不過這時候幸災樂禍就太不道德了,他也是泥菩薩過江,還是不要看人家熱鬧了。
於是他略帶同情地看了看竇齊那瞬間鐵青的臉色,這時候官差都拿著水潑到他這裡了,他那火勢不大還是可以控制住的,不是沒有機會保留考試資格。
這下子可好,雖然他人沒出考棚,可是試卷燒了啊,其實這時候再要份新的,因為他都做過這些題,怎麼答都有印象,快點寫未必不能寫完,可是看竇齊這會兒心態已經崩了,而且短時間內估計也沒人有空給他處理這個問題,大人們都在忙著救火,外加思考怎麼把這事大事化小。
轉眼間潘安就沒功夫同情竇齊了,他這也是半斤八兩,頭頂的稻草已經起火了,都是隔壁考棚帶過來的,不過隔壁那位目前也沒出考棚,還在那搶救呢。
潘安看到他這裡火剛起來,立馬果斷搬了桌子去和隔壁相接的地方,現在桌子上,拿著凳子把那塊著了火的稻草給扒拉下來,連著只要和隔壁相接的稻草他都戳了下來,然後捧起地上的土把稻草上的火滅了。
如今和隔壁相接的只有幾根木頭條,木頭比稻草不好著一些,而且燃燒的不會太厲害,能挺的時間要長,而且這樣短時間內他這考棚就不會起大火。
官差們如今已經提著水到他這裡了,眼看還是很有希望的,只要再堅持堅持。
“安弟,哎呀,火都燒到你這了,你快出來啊,什麼都沒命重要啊!”
潘安還在滿意自己的能幹,這下子火短時間燒不過來了,他也可以幫下官差們,讓他們把水遞給他,他直接站在桌子上往隔壁考棚上潑,這樣還快點。
由於考生們不能出考棚,而官差們也不能進啊,這棚子上方有的地方他們夠不到,但是他可以啊,完全可以幫助他們早點滅火,順便拯救自己。
潘安這正想著怎麼才能趕緊解決這事,就聽到了竇齊的呼喊,抬眼一看竇齊那考棚火確實不小了,他也已經出來了,而且一臉焦急擔憂地看著自己,這情真意切的模樣,潘安要不是知道他就一對弟妹還以為又多了個親哥哥。
看著潘安瞅他,竇齊更加賣力勸說了,“安弟,你再不出來這房梁就該塌了,什麼都沒有命重要,聽哥哥的你快出來。”
雖然竇齊話還沒說完,但是這好歹是考場之內,如今火勢小多了,也騰出些人手管理考場秩序,於是就有官差過來要帶走竇齊,不讓他大聲喧譁擾亂秩序。
不過竇齊對潘安也是愛的深沉,雖然潘安沒搭理他,他還是一臉憂心地想要努力勸說,被官差拽著要走,還不忘喊潘安,“安弟,要是堅持不住了,千萬不要硬撐,哥哥就在外面等著你。”
潘安無語,他這排考棚明顯滅火滅的差不多了好嗎,竇齊那排確實還得再搶救下。
在潘安和官差無聲中的合作下,他這總算是免除了被火燒的災難,雖然他的考棚已經半露天了,而且還有不少髒髒的灰燼,但是總比失去考試資格強啊。
這場火災總算落下帷幕,他大概收拾了一下屋裡,好在這會兒天氣不冷,露風也沒什麼,拖著疲倦的身子他昏昏沉沉就睡了。
第64章 考完
第二天潘安醒的還是挺早的,主要是策論還沒謄寫出來,再加上這火災的折騰,他雖然很累但是睡得並不踏實。
拍了些冷水讓自己精神一下,今天大家經歷了火災事件再加上前八天的煎熬可以說是身心俱疲了。
尤其是潘安這附近,右面已經沒人了,一片燒焦的廢考棚,離他近些的人一個個精神也沒好到哪裡去,還不到晌午,潘安就見到他斜對面隔著兩個考棚那人暈了過去,沒一會兒被官差發現就被架走了。
潘安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只覺得腦瓜仁突突地疼,應該是昨晚驟然精神緊繃,又睡得昏昏沉沉,有些著涼了。
現在只慶幸策論他已寫了草稿,只要注意措辭,稍加潤色就可以,他堅持堅持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連午飯都沒吃,晌午以後他便謄寫好了策論,再把試卷好好檢查了一遍,鑑於剛剛頭疼得厲害,他也怕一時糊塗寫了什麼錯字錯句,這可是大問題,要是連語句通順都做不到,可就真真貽笑大方了。
強撐著檢查好試卷,在官差過來以後便把試卷上交了,這會兒交試卷的人也不在少數,收拾好東西便往外走,只覺得考棚距離考場門口這段路格外的長。
潘安自打習武以後便很少生病了,他還以為就現在這瓷實的身體考個鄉試還是不成問題的,進考場前還跟他爹說完全不用擔心,沒想到還是打臉了。
出考場的那一刻可以說是大大鬆了一口氣,這九天過的真是跌宕起伏,潘永民老早就過來考場門口等著了,潘安一出來他就立馬跑了過來。
“二柱,你這臉色怎麼這麼不好,是生病了嗎?”潘永民看潘安這樣子就知道他之前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這科舉考試真是要命啊。
一把扶住潘安,只覺得他兒子手冰涼,“這手咋這麼涼,看你這都要站不穩了。”
看著兒子這幅樣子也不用多話了,潘永民二話不說就把潘安背了起來,“爹,我沒什麼事,就是有點著涼,你把我放下來吧,我能走的。”
這麼大了還讓他爹背,他實在不好意思,而且覺得自己還不至於不能走,著個涼哪有那麼嬌氣。
好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