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望著坐在一邊的三寶:“我瞧著先前三寶要喜糖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很呢。”
沒等張朱氏反駁,轉頭又道:“侄媳婦,帶著孩子多吃點,我就先去忙了。”
她瞧著桌子上的菜沒多少了也沒加,端著盆子便走了。張其也客氣了兩聲便去招待其他桌。
人走後,張朱氏在自家男人面前哼哼了幾聲:“什麼個嘴臉,不就是不滿意當初爹孃走的時候沒有分家產給他們家嗎,現在有兩個臭錢就擺出這個架子來,當真是六親不認。”
和張其同輩的張鴻夾了一塊肉到嘴裡,沒理會他孃的話,反倒是說:“二嬸家的油水真旺,肉菜這麼多。”
他媳婦兒一聽心眼子裡就打起了主意:“辦這麼大的酒席,到時候宴席散了一定會剩下些肉菜,咱們跟二嬸討點就是。”
張朱氏聽了眉開眼笑,也覺著提議不錯。
酒席吃了很久,待鄉親們都散去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張劉氏送走了一戶又一戶人,最後大院子裡都冷清下來了。
“阿其,都這麼晚了,回屋去吧。”
張其擦了擦手,他也不推脫就應承了一聲,前腳剛巧要進屋,張朱氏後腳就跟上來了。
“張其啊,要不要嬸幫忙?”
“大嬸還沒有走?”張其不耐,要幫忙直接就去幫啊,問是幾個意思:“沒什麼好收拾的,之前鄉親們已經幫忙把碗都洗了,嬸子忙就早些回去吧。”
“這天兒熱的哦,我瞧灶房還剩好些菜,這吃不完怕是要餿啊。”
張其抬了抬眼皮:“嬸子到底要說什麼?今天我成親,夫郎還在等我!你要說什麼能不能明天說?”
“嗨喲,瞧你這孩子猴急的。嬸子就是怕你們家裡人少,剩下的肉什麼的吃不完餿了怪可惜的。不如讓嬸子端兩盆回去,大寶幾個孩子還在長身體,吃點好的長的高,體格兒要是能長成你這樣多好!”張朱氏笑吟吟道。
說半天是想要東西,這比城牆還要厚的臉皮還真不曉得是怎麼練出來的,張其雙手環胸:“嬸子別擔心,家裡人雖然少,但是我一頓就要吃很多,而且我夫郎身子弱,也得多吃點好的,那些剩下的根本就不抵事兒,沒兩頓就吃完了。”
“大嫂,你這又吃又包的,也不怕人笑話啊!”張劉氏從屋裡出來,正想說張其咋還杵在門口,沒成想那不要臉的竟然沒走。
張朱氏也不怕張劉氏調侃:“自家人誰笑話。”
“現在曉得是自家人了,那張其病的時候我三番幾次上門去,是誰躲著不見的,不是你吧,嫂子?”
“妹子你說的什麼話,那陣子我不是回孃家去了嗎,當時聽說張其的事情也很是憂心。”
張劉氏偏著頭問:“全家都去你孃家了啊?去了那麼久?恰巧張其好了就回來了?”
“你別太過分!”張朱氏被問的有些掛不住臉面,張其那時候就是個吃錢的袋子,她們家又不是土地主,哪裡來那麼多錢借。
張其實在是不耐煩:“要是覺得過分就趕緊回去吧,不然我還能說出更過分的!”
“你們母子倆不能再摳些,鄉親們送了那麼多東西,我就討點剩菜都不給。張劉氏你活該死男人!”張朱氏罵道。
張其聞言剜了張朱氏一眼,一把將拖著推出張家的院門:“趕緊滾!”
張朱氏罵罵咧咧的走後,張其正想安慰張劉氏幾句,沒成想她倒是像跟個沒事人一樣:“快回屋去吧。”
第29章
盛夏的夜晚天氣十分炎熱,又合同著喝了許多酒的原因,張其覺得身體裡外都在發熱,回屋便脫了有些厚重的外衣。
屁股都發麻了的何尤聽見開門聲,連忙端端正正在床邊坐好,故作矜持的想叫一聲夫君,結果一下子彈了起來,雖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他在屋裡等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新郎進來,卻連話都沒有嘮嗑上一句竟然就把衣服給脫了。
他瞪圓了眼睛,雙頰緋紅:“張其,你幹什麼啊!也太著急了吧!”
張其將衣服掛在衣架子上,看了何尤一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胡說八道什麼。”
何尤斜了他一眼,別開臉沒好意思繼續說話。
張其走過去,湊到他面前:“你臉怎麼那麼紅啊?”
“我,我抹了胭脂。”何尤趕緊把臉捂上,不敢直視張其。
“你的臉不抹胭脂都已經夠紅了。”張其笑著掐了掐他的臉,在他耳根子旁哈了口氣:“你熱不熱?”
為了防止調皮搗蛋的孩子來搗亂,張劉氏之前把屋裡的窗子都給關好了,喜服又是裡三層外三層,不熱才怪。張其的氣息裡帶著一股酒氣,燻的他腦子發懵,他還以為自己是熱壞了,連忙點了點頭。
“我在床上鋪了涼蓆,你把衣服脫了躺上去一會兒就不熱了。”
何尤懷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張其沒理會他,累了一天,自己率先倒在了床上:“要是你不信可以把衣服穿著睡,到時候中暑了可別怨我。”
何尤嘀咕了兩聲,見他翹著腿躺在涼蓆上,臉朝著帳頂合著眼睛的樣子確實很舒服,也就慢吞吞的把自己的喜服脫了。
正低頭解著衣帶,他神叨叨的抬的看張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側著身體撐著臉望著他脫衣服,他臉一紅,把脫下最外頭的一件薄衫甩到他的臉上:“誰讓你偷看我的。”
張其朗聲笑的肩膀顫抖,沒有揭開衣服,反倒是別過了頭:“行,我不看可以了吧。”
何尤趕緊把衣服脫了,留一件睡衫,輕輕悄悄的躺在了他旁邊。
剛躺下,張其便掀開自己臉上的衣服,翻身壓了過去,揮手拉下床簾,惡狠狠道:“臭小子竟然還敢扔我!”
何尤推不動身上跟鐵塊一樣重的人,惶然:“幹什麼啊!”
“衣服沒有脫完,還是會熱的,我來幫你脫。”
兩人折騰了半夜,睡夢中何尤咕噥了兩句:我就知道你騙我,分明更熱了………
夏日的天亮的早,習慣了一個人睡的張其早早就醒了。農家的床本來就不大,就之前老房子的床,他腳能踢到床尾的欄板,他又強壯,一個翻身床就像要散架了一樣發出難聽的咯吱聲。
新房子蓋好,佈置新房的時候,他第一件事就是讓木匠做了一張大又穩固的床,雖然現在床是大了很多了,但是自己還是得佔去床的一大部分,一個人睡時倒是想怎麼翻就怎麼翻,現在多了一個人,他不禁覺得有些束手束腳。
不過有些人體格不大佔的卻比他還寬,自己睡了大半張床不說,半個人還掛在他的身上。
早晨的天還有些涼,他赤、裸的上半身沒有蓋被子,胸前卻蓋著何尤的一隻手,時不時還在動,抓的他有些發癢,他側頭看著還在熟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