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醫療箱,從裡面取出兩枚適溫的注射器,注射器裡有透明的液體。
“人都要為自己做所的事情付出代價,hiv的事情,我沒冤你吧。”
“你要跟我算總賬是吧,一開始我在雲水臺工地上視察的時候,十八樓掉下來的磚頭是偶然?你他媽是想直接送老子見閻王,是吧。”
“成王敗寇,自古以來。”寂靜拿起一枚注射器,扔到了寂述腳下,另一枚,她讓人拿到了被捆綁的女孩面前。
“你別碰她!”
寂述被人拉扯著,臉色脹紅,眼睛裡滿布血絲:“你敢動她,老子有一萬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寂述走野路子,性格極端自私,是個唯利是圖的傢伙,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讓他這般著急上火的人,寂靜覺得也挺不可思議。
她眼角勾著冷笑:“三哥,你和她之間,我只動一個人,讓她替你死多好啊,這樣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等我和寂白算完賬,你還是寂家的三少爺,坐擁億萬家產,要什麼女人沒有?”
“我會殺了你!寂靜!我真的會殺了你!”
“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你用這個威脅我,不如想想別的。”寂靜狠聲對邊上的保鏢說:“給她打針!”
她要讓寂述嚐嚐失去至愛的滋味,這可比弄死他要爽多了。
保鏢拿著針管走到了被捆綁的女孩身邊,蹲下身,拍了拍她白皙纖細的手臂。
寂述瘋狂地掙開了身邊鉗制他的幾個保鏢,猛撲倒地上,撿起腳邊的另一枚帶艾滋病毒的針管,毫不猶豫戳進自己的手臂——
“你要我的命,我給你,滿意了!”
女孩眼睛真的不太好,但她知道寂述做了什麼,她眯起來的眼睛被眼淚模糊了,拼命搖著頭:“不不,述哥,不...”
就在這時,寂白匆匆走進了廢棄廠房,衝寂靜道:“我來了,你別傷害那女孩。”
她回頭對助理道:“快帶那女孩走。”
幾個男人準備阻攔,寂靜卻道:“讓她走吧。”
蘇小棠本就是抓來牽制寂述的,寂述已經給自己注射了感染液,她便不必要傷及旁人了。
現在,她的對手是寂白。
寂白跑到寂述身邊,檢查他的手臂,沉聲說:“你瘋了嗎!”
寂述剛剛被驚嚇了一場,現在已經全身虛脫了,他無力地坐在水泥地上,嘶聲說:“老子算是折了,你要是有命活著走出去,記得給老子報仇。”
不過他又想了想:“算了,別給我報仇了,你幫我照顧小棠,她眼睛不好,我答應過她,送她去美國念大學,等她高中畢業,你幫我送她出去,也不枉費老子費心為你籌謀這麼多年。”
“你向她交代後事?”寂靜冷笑了一聲:“她自己今天都自身難保了吧。”
寂白遙遙地望向寂靜:“你想要什麼,可以直接找我,何必做這些。”
寂靜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尖聲道:“直接找你,求你可憐可憐我這個瘸子,把屬於我的那份還給我?”
“你以為我想這樣?”
寂白說:“但凡我有更好的選擇,都不會變成今天的局面。”
“你把我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搶過去了,現在說不想要,不是很可笑嗎寂白。”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我給過你機會。”寂靜沉聲說:“我說過,我可以給你和謝隨一個有希望的未來,我給你的你不要,你寧願從我手裡搶。當時我住院的時候,你操持了一切,難道不是為了在奶奶面前表現嗎!”
寂白眸光冷了冷:“寂靜,成王敗寇,這是你自己說的,如果你不甘心,也可以來我這裡搶,但是你現在綁架一個小姑娘來威脅我哥,不覺得很下作嗎。”
寂述聽到寂白喊他“哥”的時候,怔了怔,才反應過來是在說他自己,心裡還是有點感動。
今天這種情形,寂白完全可以不露面,或者直接報警,至少她不會身陷險境。至於寂述和小棠怎樣,她根本不用管,那不是她的義務。
但她還是來了,獨身一人。
寂白注意到,周圍的幾個保鏢好像都已經離開了,現在偌大的廠區只剩了寂白、寂述和寂靜。
連顧長生都已經離開了,寂白皺眉,預感到一絲不對勁...
“哥,這是我和寂靜的恩怨,跟你沒關係了,你可以走了。”
她望向寂靜:“讓他走,沒意見吧。”
寂靜聳肩,反正寂述已經注射了感染液,讓他多活幾天也沒什麼大不了。
寂述似乎並不打算離開,他懶洋洋地站起身,對寂白道:“你都叫我哥哥了,現在走豈不是很沒義氣。”
寂靜冷笑:“既然這麼講意氣,那今天咱們三兄妹就相互做個伴吧。”
她話音剛落,寂白已經嗅到空氣中傳來油燒味,她回頭,看到車間大門邊飄來滾滾濃煙。
這個車間位於廠房最內間,外層還有大概幾百米的廠房區,寂白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面放著許多易燃物和油桶,她恍然意識到,那幾個消失的男人是出去縱火了...寂靜想要最後來個玉石俱焚!
寂靜冷冷一笑,從包裡摸出了打火機,扔進了身邊傾灑的燃油中,燃油頃刻燒灼了起來,瞬間引燃了半個車間:“寂白,當初你救了我一命,今天我把這條命還給你。”
“走啊!”寂述顧不上其他人,他脫下外衣裹在了寂白的頭上,帶著她瘋狂地往外衝。
車間外已經是黑煙滾滾,整個廠房都燒了起來。
黑煙燃燒的大多都是有毒的金屬物質,寂述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勉力支撐著身子,帶著寂白往外面跑。
身後傳來了寂靜瘋狂的笑聲:“大門已經關了,你們跑不出去的。”
“瘋子!”寂述罵了聲:“真他媽是個瘋女人。”
寂白踉踉蹌蹌地跟在寂述的身後,也被濃煙嗆得咳嗽了起來。
廠區很大,寂白進來的時候都足足走了十多分鐘才找到車間,現在周圍四處都是大火,想要找到出路實在難如登天。
不遠處,橫樑被燒斷,“哐”的一聲掉了下來。幾個油桶發生接連爆炸,更加大了火勢。
寂白激烈地喘息著,脫下自己的外套矇住了寂述的嘴,對他說:“大門被堵死了。”
不遠處就有一扇兩米高的天窗,寂述應該是能夠翻出去,但是如果他帶著寂白,肯定是走不了的。
“快走。”寂白推了他一下:“今天算我連累你,你出去以後,立刻去醫院打阻隔藥,還有希望。”
“一條繩上的螞蚱,說什麼連累。我寂述平生最討厭就是你們寂家的人,今天就勉強認你當妹妹了,要走一起走。”
寂述將寂白扶了起來,朝著窗戶邊走了過去。
濃煙滾滾,全往窗戶這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