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感受到謝隨的沉默,寂白問他:“你在想什麼?”
謝隨坦率道:“我在想, 等你允許我碰你的那一天, 就算不要命了, 我也要會你住上這樣的酒店。”
“......”
寂白無語極了, 男人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啊。
她將手套取出來遞給謝隨:“喏, 我回去了。”
謝隨接過來, 拉起她的手,將手套重新戴了回去, 捻好每一根手指頭:“給你了,就是你的。”
“不用,你明天不是還要登山嗎。”
“不準摘。”
“......”
寂白偏要摘,謝隨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近自己,強硬地說:“再鬧, 老子親你了。”
寂白連忙後退幾步,忿忿地低聲咕噥道:“不摘就不摘,反正被手凍的人也不是我。”
她說完朝著酒店門小跑了去。
謝隨望著她的背影,無意識地摸了摸左胸,心尖漾起絲絲縷縷的甜意。
**
寂白回到房間,寂緋緋穿著綢質的性感睡衣,坐在床邊,給手臂擦拭潤膚乳。
相比於寂白而言,寂緋緋的女人味兒更重一些,如瀑的長髮尾端微卷,護膚品用的是最頂級的品牌,穿著打扮也要成熟性感許多。
見寂白回來,寂緋緋關切地問:“你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
寂白躺在床上,畫著大字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毫不掩飾道:“找謝隨了。”
寂緋緋擦拭手腕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漫不經心地說:“白白,你最好少和他交往。”
寂白沒有迴應她的話,望著潔白的天花板發呆。
耳邊再度傳來寂緋緋的聲音:“白白,他那樣的男孩,註定和我們不是一類人。”
她的語氣,倒真是宛若一個和藹親切的大姐姐,對自己的妹妹說著肺腑之言。
寂白淡淡道:“姐姐不也喜歡謝隨嗎。”
“長得帥的男孩,誰不多看幾眼,但是當男朋友還是算了吧,白白,我也是為了你好。”
“你是為了我好嗎。”
寂白坐起身來,平靜地望著寂緋緋:“姐,這裡沒有其他人,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演戲。”
寂緋緋臉上溫煦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她面對著寂白,不動聲色地問:“白白,我們是姐妹,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液,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不能否認,但她為此感到悲哀。
寂緋緋走到寂白身邊,俯在她的耳畔,輕聲說:“無論你多麼不情願,但我必須要告訴你,除非我離開人世,否則你永遠是我的血庫,這是你的宿命。”
寂白的鼻息間縈繞著一股濃郁的杏仁露香味,令她感覺難以喘息。
姐妹倆第一次這般當面鑼對面鼓地討論這個敏感的話題,寂緋緋的態度一如既往地強勢。
她覺得貢獻血液是寂白理所應當為她做的事情,這種信念源自於父母自小的教導。
從小父母便教育寂白,理應懂得謙讓病弱的姐姐,懂得顧大局識大體...親姐妹之間,不分彼此,你應該為她奉獻自己的一切,如果不是姐姐生病,或許你根本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所以你應該懂得感恩...
這些話,寂白相信過,也質疑過,但是寂緋緋在邊上耳濡目染,卻形成了某種堅不可摧的信念——
是的,寂白應當為她犧牲一切,這是她生來的宿命。
深夜裡,寂白縮在被窩裡,發了一條微博:“你信命嗎?”
這條微博,發了不過兩秒便立刻刪掉了,此刻夜深,沒有人注意到。
不過她的私信欄裡,有人回答了她:“不信。”
是那個小新頭像的粉絲。
寂白說:“我也不信。”
小新粉絲問道:“那你信什麼?”
寂白回想自己這一生,想到自己身邊那些為她抱不平的閨密們,想到上一世,那個疼她入骨的男人...
她回道:“我相信世間所有的美好與善良。”
就像夏天的雨,雨後的光,不經意間發現的所有美好,都會成為她負重前行的勇氣。
**
第二天,寂白一覺睡到了十點。
她下樓吃早點的時候,聽到幾個女孩在竊竊私語,彷彿是在討論陸微微——
“我早起去健身房的時候,看到那女的在花園裡和段興宇講話呢。”
段興宇是陳哲陽的朋友,一米七八,在一眾男孩中不算高,也不算帥,但卻是所有人裡最有錢的,家族企業全國知名,實打實的紈褲子弟,三五天換一個女朋友,萬花叢中過的風流頑主。
“兩個人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就昨天滑雪看對眼了。”
“可她不是有男朋友嗎,我看比段興宇帥多了。”
寂緋緋笑著說:“帥有什麼用啊,沒錢,兜不住那麼漂亮的女朋友。”
女孩們嘲笑道:“嘖,膽子真大,自己男友眼皮子底下都敢勾搭別的男人。”
她們個個都是自詡清高的富家小姐,當然是看不上陸微微這種見錢眼開的小撈女,在背後說人壞話,嘴上也是毫不留情的。
寂白對陸微微沒有任何好感,但她和段興宇搞到一起,寂白也沒感到驚訝,因為這是上一世就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寂白之所以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當時事件鬧得滿城風雨,德新高中無人不知。
蔣仲寧那漂亮的女朋友被段興宇搶走了,蔣仲寧一怒之下把段興宇給揍了。
後來他被學校開除,不僅如此,段家不依不饒,還起訴了蔣仲寧,裡外打點關係,給蔣仲寧判了個刑事上的故意傷害罪,蹲了幾年牢。
蔣仲寧出獄的那天,寂白印象尤為深刻,那時候她已經住到了謝隨的家裡,和謝隨一起去接他出獄。
幾年牢獄,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變得暮氣沉沉,眼底再沒有了光芒。
世道輪迴,人都要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
並非所有人都可以重來一次......
她必須幫幫蔣仲寧。
寂白不動聲色地站起身,走到了酒店大廳裡,沙發上候了不過二十分鐘,便看到陸微微出現在了酒店門口。
她化著淡妝,容顏清美漂亮,穿著修身的長裙與小靴子,婀娜的腰身很有韻味。
她神情緊張,防備地打量著四周,典型的作賊心虛。
就在她拎著泳衣口袋走進酒店的時候,寂白忽然出聲,叫住了她:“陸微微。”
陸微微回頭,望見了坐在沙發上翻閱雜誌的寂白,神情忽然變得很緊張:“寂、寂白,你怎麼在這裡?”
寂白說:“這話應該我問你啊,你在這裡做什麼?”
陸微微表情僵硬,慌亂地解釋道:“那個、隨哥他們都去登雪峰了,我一個人在酒店挺無聊,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