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間房的落地窗都能看到綿延不絕的雪山山脈,房間裡裝了地暖,非常溫暖,每個房間的陽臺都有溫泉池。
這樣的房間,一夜四位數。
這些錢對於同行的少爺小姐而言,並不算什麼。
陳哲陽為了緩和寂家兩姐妹的關係,給寂緋緋和寂白訂的是同一個房間。
不過他不會知道,兩姐妹的關係早已在寂白重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無可挽回...…
寂緋緋對寂白也還算客氣,在人前裝樣子,對她很親熱,不過她眼神中不時而透出的鋒芒,令寂白感覺不寒而慄。
寂白對她的態度從始至終都是淡淡的,她並不畏懼寂緋緋,哪怕她心裡在醞釀壞點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重生回來,最該害怕的人,絕對不是寂白。
西鷺嶺景區有一片開發的滑雪坡,幾位少爺小姐帶著各自價格不菲的滑雪裝備,早早地過去滑雪。
雪坡有很多遊客,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裳,分佈在雪坡各個角落,笑聲陣陣。
寂白換好了滑雪服,蹬踩著雪橇,在稍緩的坡地邊一個人練習。
陳哲陽走到她身邊,知道她不會滑雪,因此自告奮勇說要教她。
寂白冷淡地拒絕:“不需要,我自己學一會兒就會了。”
反正她自己一個人鬧著玩,也不是正二八經地學滑雪。
“你這樣的初學者,如果沒有人帶著,很容易摔跤,到時候摔得鼻青臉腫,可不要哭鼻子啊。”
陳哲陽的調子裡帶了些許曖昧,令寂白感覺有些不舒服。
她沒搭理他。
不遠處,幾個模樣英俊的少年走進了滑雪場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謝隨換上了黑色的滑雪服走出來,站在坡地之上,陽光傾灑在他的眉弓之上,將他的眼睛埋入了深邃的陰影中。
“隨哥,一起去滑雪啊。”
“嗯。”
謝隨轉身,望見不遠處的女孩,站在反光的雪地裡,肌膚通透,黑漆漆的眸子裡盛滿了陽光,剔透水亮,美好得宛如純白的雪。
她笨拙地撐著滑雪杆,小心翼翼地移動著。
他嘴角一揚,正要走上前去,恰是這時,陳哲陽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心一點,不要往後仰,會摔跤的。”
“……”
謝隨遠遠地望著雪地裡的兩個人,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瑟瑟寒風吹過,初見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他深邃的眼底泛起一絲刻薄和冷峻,攥緊了手裡的滑雪撐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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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緋緋站在樹下陰影處,遠遠地望著陳哲陽。
陳哲陽徘徊在寂白身邊,又是教她滑雪,又是給她示範姿勢,殷勤得就像一條哈巴狗。
寂緋緋心裡的落差非常明顯,她明明知道陳哲陽喜歡的人一直都是自己,所以才對他欲擒故縱,不冷不熱。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陳哲陽回來,對她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甚至都懷疑陳哲陽已經移情別戀,看上了寂白。
寂緋緋咬牙切齒之際,沒注意到腳底的緩坡,雪橇“滋溜”一下居然滑了出去,她重心不穩,摔在了雪地上,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呀,緋緋,你沒事吧!”
“沒事。”
“哲陽,你快來看看啊,緋緋摔倒了!”
有女孩招呼了遠處的陳哲陽,陳哲陽回頭,果然見寂緋緋狼狽地坐在雪地裡,眼角浸著淚花。
“我馬上來。”陳哲陽對寂白說:“那我去看看她,待會兒再來教你。”
“不用不用,我姐姐身體不好,不能總是受傷,你最好守在她身邊。”
好不容易擺脫了他,寂白才不想他這麼快回來呢。
“那...好吧,你自己也小心一點。”陳哲陽說完,朝著寂緋緋的方向滑了過去。
寂白如釋重負地撥出一口氣,一個人小心翼翼地來到角落邊的緩坡地,撐著細長的杆子,慢慢地往前移動。
就在這時,只感覺有人從她身畔擦身而過,寂白重心不穩,身體猛地向前栽去,男人的雪橇回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於是寂白精準無誤地撲入了男人的懷中。
他穿著暗褐色的衝鋒衣,質地稍硬,身體散發著某種薄荷草的清新味道。寂白嗅到這個味道,便已經有所察覺了。
她抬起頭,正好望見了他脈絡分明的脖頸。
少年的喉結微微凸起,下頜間綴著幾粒青色的胡茬,顯得性感極了。
他也正好摘下了墨鏡,露出了那雙狹長漂亮的桃花眼:“開心嗎。”
其實寂白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剛剛在公路上看到的那幾個騎山地車的揹包少年,後來越回想,越覺得像他們,這都能撞一塊兒去。
寂白聽著謝隨這冷淡的調子,估摸著他心裡是不大開心的。
“你先鬆開我啊,謝隨。”
她被他攔腰抱著,胸以下部位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腰窩間也被他寬厚的手掌緊握著,兩個人以一種親密而曖昧的姿勢站著,引了身邊不少人側目。
她雪白的臉頰泛起幾縷紅潤的血絲,輕輕地推了推他,沒能推開,只好將手擋在胸前,隔開與他的接觸。
隔著衝鋒衣略厚的布料,她依舊能感受到他肌肉的韌性和硬度。
“我問你,見到我開心嗎。”
他不依不饒地詢問。
寂白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無可奈何像哄小孩一樣,細聲說了“開心”兩個字。
謝隨揉了揉她絨絨的白色毛線帽子,這才放開了她。
“站穩了,再摔老子不會拉你了。”
寂白撇撇嘴,心說本來也不會摔,誰讓他突然從後面冒出來把她嚇了一跳。
“你們也來西鷺嶺玩了?”
“有錢的少爺小姐能來,我們就不能來了?”
“你不要總是曲解我的話。”
謝隨神情似有些不爽:“你和姓陳的來這兒,怎麼解釋。”
寂白輕輕地嘆了聲:“家裡讓的。”
“那是不是我先問你,你就會答應隨我一起?”
寂白正要說“是”,不過想了想,輕哼了聲:“可能還要考慮一下。”
“行吧,你是小小姐。”謝隨帶了些不滿地說:“小小姐肯賞光的事都是給我臉。”
寂白不想和吃飛醋的人多說什麼了,反正說什麼都是酸的。
謝隨偏頭,睨了不遠處的陳哲陽一眼,眼底泛了幾許冷意:“回去洗個澡。”
寂白不明所以:“幹嘛?”
謝隨伸手按住了她單薄的左邊肩膀,輕輕地撫了撫,冷聲道:“剛剛他碰你了。
寂白知道這男人的嫉妒心和佔有慾極強,上一世,但凡她與別的男人多說了幾句話,謝隨都是會冷臉吃醋的。
但關鍵是,別說她和謝隨現在半點關係也無,就算是陳哲陽,也是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