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簡訊,問道:“情況怎麼樣?”
謝隨沒有回覆她,她給他打電話,語音提示他關機了。
寂白回想著今天陳校長怒氣衝衝的模樣,可以想象他有多麼憤怒,謝隨不會有好果子吃,輕則記過,重則…多半是會被開除的。
第二天,如寂白所料,謝隨沒有來學校。
第二天第三天...寂白每天都會經過十九班的教室,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也根本聯絡不到他人。
他的幾個兄弟那裡問不出情況,口徑一致都說隨哥出去避風頭了,沒什麼事,讓寂白不要擔心。
只有殷夏夏神秘兮兮地跑來告訴寂白,說謝隨已經被關到局子裡了。
寂白猛地放下筆:“你從哪裡聽說的?”
“是我爸,他說漏嘴了,後來然我給問出來了。”
寂白知道,殷夏夏的父親是公安局的人。
“謝隨沒有犯法,公安局憑什麼抓他!”
殷夏夏連忙說:“你先別激動,我聽我爸說,學校是準備起訴謝隨偷竊的,就是他播放的那段影片,是他趁監控室老劉打瞌睡的時候,溜進監控室竊取的!現在學校準備抓著這個,告他偷竊。”
寂白氣得渾身發抖,聲音低沉得可怕:“偷竊...到底是誰偷竊!”
他們怎麼還有臉說謝隨,分明就是學校包庇寂緋緋的盜竊行為,才會引發後來的事情,誰才是真正的小偷,他們搞清楚沒有!
殷夏夏見寂白氣得臉色蒼白,她安慰她道:“你先別急,起訴的事情,這也就是校領導氣頭上說出來的,我爸其實也覺得,這事是學校做得不厚道,現在網路輿論壓力這麼重,如果學校敢起訴謝隨的話,肯定要被罵死了!他們不敢輕易這樣做。”
殷夏夏的話倒是提醒寂白了,她放下筆,也不管待會兒上不上課了,徑直朝著逸夫樓走去。
還沒到校長辦公室,樓梯口,寂白就被叢喻舟幾人截胡了。
見寂白這來勢洶洶的樣子,叢喻舟也猜到她是要去找校長說明情況。
“寂小白,現在隨哥那邊已經全部交待了,警察口供也都錄了,你現在去找校長頂鍋,沒用。”
寂白扯下肩上的書包,重重地扔在地上,憤聲問:“你們還是不是他兄弟,被關進公安局這麼大的事,你們瞞到現在?”
叢喻舟是沒見過寂白髮這麼大脾氣,過去那個話說重了都會抖的小貓咪,突然露出了爪子,他們心裡頭也有些發怵。
“你、你先別生氣啊,隨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交待的事情,咱幾個也不敢不聽啊。這事我們勸了,沒用,他全攬下來了,偷錄影片是板上釘釘的事,如果學校起訴,一拿一個準。總之現在不是追究對錯的時候,當務之急,咱們要想辦法把這件事大事化小。”
寂白瞭解謝隨的性格,既然他擔下了所有的事情,為了保全她,肯定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現在寂白就算是一百張嘴說這事和謝隨沒關係,都沒人相信她。
蠢貨!
就在這時,陳校長和幾位校領導從會議室出來,寂白連忙迎上去,叢喻舟幾人見狀不妙,也趕緊追上去。
“陳校長,我有事要和您說。”
陳校長看了寂白一眼,邊走便敷衍地說道:“小白,你姐姐的事,校領導已經開過會研究過了,我們肯定會還她一個公道的,你放心。”
“還誰一個公道?”寂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校長停下腳步,拍了拍寂白的肩膀,嘆息道:“你姐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領導不會坐視不理,我們會上訴,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受到法律的制裁。”
幾個男孩聽了,瞬間繃不住罵了起來:“臥槽!你有沒有搞錯!偷東西的是寂緋緋好不!我們隨哥不過是把罪犯公之於眾,他有什麼錯!”
陳校長指著他們說:“誰讓你們來這裡的,不想念書就都給我滾回去!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一個個,真是不像話!”
寂白的手緊緊地捏著腿側的褲子,良久,只聽她沉聲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難道不是您嗎,陳校長。”
陳校長詫異地看著寂白:“你說什麼?”
“如果不是您為了學校的榮譽和自己的面子,包庇寂緋緋,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誤,事情怎麼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恕我直言,您根本不配成為一名教育工作者。”
陳校長氣得嘴唇發抖,指著寂白道:“我看你真是瘋了!你再多說一句,我告訴你爸媽!”
寂白麵無表情道:“陳校長,謝隨已經在公安局呆了三天了,如果明天早上他再出不來,我會把我所知道的,關於您包庇寂緋緋的所作所為,全部發到網上,寂緋緋這件事現在已經成了熱搜事件,我願意自費,再幫德新高中上一次熱搜。”
她說完這些話,甚至都不給陳校長任何分辯的機會,轉身離開了。
幾個男孩跟在寂白的身後,看著她決絕的背影,想著她剛剛和陳校長針鋒相對的模樣,絲毫不見平日裡在謝隨面前的柔弱和膽怯。
蔣仲寧戳了戳叢喻舟,低聲說:“哎,就寂小白這樣的,能讓謝隨欺負住?我是不信的。”
叢喻舟道:“以前信,現在我也不信了。”
“你說她是不是扮豬吃虎。”
“不是,我覺得她是有意讓著我們隨哥,要真剛起來,隨哥指不定讓她虐成什麼樣呢。”
“我怎麼從你這話裡聽出點霸道寵愛的意思。”
“就是霸道寵愛。”
“不是,誰寵誰啊。”
叢喻舟睨了身邊幾個男孩一眼:“當然是她寵你隨哥。”
這時,寂白突然回過頭,幾個男孩立刻立正站好,聽候差遣。
“你們一會兒有事嗎?”她問。
“沒事沒事,嫂子...不是,寂白同學你有什麼吩咐。”
寂白想了想,說道:“今天晚上謝隨應該會被放出來,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總之,你們先去公安局外面守著,如果他被放出來了,你們給我來個訊息。”
“行,沒問題。”
寂白騎上車準備離開,叢喻舟忽然叫住她:“小白啊,那個...如果隨哥沒被放出來,你打算怎麼辦,不會真的要發微博吧,你這樣公然幫謝隨,站在學校和你姐姐的對立面,你家裡人那邊要怎麼交待?”
寂白輕輕地咬了咬唇:“管不了這麼多了。”
她有家人,可謝隨沒有,謝隨進去就是進去了,連個來看望他的人都沒有,更不會有人為他說話,幫他請律師打官司。
他一無所有,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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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謝隨被放了出來。
他穿著一件深色的夾克,單肩拎著黑色書包,整個人氣質下沉,左邊的斷眉越發顯得兇戾。
他臉色低沉,看見哥幾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