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得再無容身之處。
寂白太瞭解這種傷害,幾乎可以毀掉一個人。
謝隨他怎麼可以這樣衝動,一步不慎行差踏錯,一輩子都不能翻身了!
謝隨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控制不住心裡的煎熬和愧疚,只能將她狠狠地抱進了懷裡,雙臂發很用力地箍著她。
他害怕失去她,陷入了無盡的惶恐之中:“你招呼一聲,老子從這樓上跳下去都可以,只要你解氣。”
寂白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劇烈咳嗽了起來,謝隨立刻鬆開她,輕輕拍著她的背,難受得快死了。
輕不得重不得,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他好疼她啊。
“謝隨,我可不可以向你提一個要求。”
寂白用袖子擦乾淨了眼淚,抬眸望著他。
看著女孩溼漉漉的眼睛,別說一個要求,一萬個要求他都答應。
“嗯。”他現在乖得像個大白熊:“我可以道歉,現在就去跟她道歉。”
什麼尊嚴,什麼面子,這些東西在她面前,根本算不上什麼。
“不用道歉。”寂白拉住了謝隨的衣角:“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謝隨不解地看著她,卻聽她微啞的嗓音慢慢說:“以後在你控制不住脾氣,做任何事以前,先問自己一個問題。”
謝隨皺眉:“什麼問題?”
寂白抬頭,望著天際沉沉的灰雲,用暗啞的嗓音道——
“那個人,值不值得你付出一生去贖罪。”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和上一章的紅包,今天晚上來發。
明天、後天、大後天……都是雙更的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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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出霸王票和營養液的寶寶,明晚一起整理,主要火昨天浪太晚回家了orz
第29章 小情人
下午, 數學課聽得人昏昏欲睡,謝隨用手肘撐著靠椅, 視線落窗外的法國梧桐樹梢間。
不知名的鳥兒咋呼著掠過, 樹影招搖。
他那靈活的指尖快速轉動著黑色中性筆, 淺咖色的眼眸似沒有焦點。
中性筆掉到桌上, 他順便摸出手機,編輯了一條資訊——
“小白,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編輯之後,他思忖片刻, 又點選刪除…...
沒頭沒腦,像個神經病。
謝隨確定自己過去不認識寂白, 可不知為何...她好像比他都更瞭解自己。
或許, 兩人上一輩子有緣分吧, 說不定她還真是自己的小情人呢。
要不然他怎麼會看她第一眼, 就他媽淪陷了。
每晚都在想, 隨時隨刻都在想, 想親她想要她……想得快沒命了。
謝隨重新振作精神,刪了這幾個字, 然後重新編輯資訊——
“小白,我會聽你的話。”
點擊發送。
還有些小緊張。
本來以為他的小情人不會回覆,卻不想那條資訊傳送之後不過半分鐘,手機便震動了一下。
謝隨的身體也跟著震了震。
他心臟砰砰狂跳著,指尖劃開手機螢幕。
寂白回覆的資訊很簡短:認真聽課。
謝隨嘴角彎了彎,聽話地放下手機, 從課桌箱裡摸出嶄新的數學課本,整整齊齊地攤開放在桌面上,然後拖著腮幫子開始聽課。
數學老師在臺上講三角函式,他看著那些個拋物線圖形,感覺像是在聽天書,打了個呵欠,還是振作精神,耐心地聽...
身後蔣仲寧戳了戳叢喻舟,低聲道:“哎,你看隨哥是在聽課嘛?”
叢喻舟望向謝隨,他的視線隨著數學老師的身影移動著。
“我覺得,他更有可能是在計劃著...怎麼把數學老師揍一頓。”
**
謝隨聽了寂白的話,不再去找寂緋緋的麻煩,也沒有找學校理論過。
寂白說自己有辦法解決這件事,讓他不要插手。
謝隨不相信寂白能有什麼辦法,但他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為她做的就是乖乖聽她的話,不要再給她闖禍了。
晚上七點,夜幕緩緩降臨,天空中飄著微涼的雨星子。
操場邊,幾個男孩打完籃球,披著外套準備離開學校。
路過車棚的時候,謝隨瞥見了那輛熟悉的粉白色的摺疊腳踏車,孤零零地停在停靠在第二排的位置。
他皺眉,環望四周,學校裡剩下的同學不多了,教學樓燈火通明,都是住校的學生在上晚自習。
她還沒有離開嗎?
“怎麼了?”叢喻舟見謝隨停下腳步,不解地問:“落下東西了?”
謝隨順口應下來:“嗯,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事。”
“行,你也別太晚。”
謝隨轉身回了教學樓,上三樓走到1班的教室門口。
教室裡稀稀疏疏有幾個上晚自習的同學,但是不見她的身影,她桌子也是空蕩蕩。
不在教室?
謝隨找了幾樓,沒見人影,溜達出教學樓,恰好瞥見正對面學生活動中心門口,女孩揹著笨重的大提琴,慢慢走了進去。
他淡淡一笑,加快步伐朝學生活動中心走過去。
活動中心空無一人,走廊裡的一排排聲控白幟燈隨他的靠近,漸次明亮。
謝隨聽到正對面的大禮堂裡,傳來了低沉嗚咽的大提琴曲。
他慢慢地走過去,站在門邊,望向空曠的禮堂——
女孩穿著米白色的高領毛衣,雙腿分開坐在舞臺的正中央,大提琴靠在她的腿間,她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演奏中。
旋律中彷彿流淌著溫暖的陽光,她用一種平淡的敘述的語調,講述著關於生和死、關於愛和美、關於輪迴和希望的故事。
曲調聽似平靜安詳,卻又隱藏著波濤與暗湧。
謝隨抱著手臂倚在門邊,凝望著她。她的臉頰泛著一縷潮紅,緊閉著眼睛,睫毛長而細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時的她,真是美得驚心動魄。
謝隨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似都在她的旋律中顫慄起來。
直到演奏結束,寂白緩緩睜開眼睛,與倚在門邊的謝隨對視了幾秒。
他那一雙灼灼的桃花眼隱在挺闊的眉弓下,眸子裡有光。
這般專注的神情,少了幾分輕佻,多了些收斂和持重。
寂白不知道謝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更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她背起大提琴,準備離開了。
謝隨擋在門邊,攔住她:“你在這裡幹什麼?”
寂白說:“那你又在這裡幹什麼?”
謝隨望望四周,隨口道:“我在看你拉琴。”
於是寂白順勢說:“我在拉琴。”
“......”
謝隨在她出門的時候,拉住她的手肘,沉聲說:“有意思嗎。”
寂白低下頭,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