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米粒兒大的一樁“小事”，厲總假若堅不同意，在北非沙漠裡就冷不丁給一槍就把章紹池點了。在境外處以私刑，不留活口，都不會等到老裴有機會開口商量詢問。

裴之迅不知說什麼好：“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心盡力，照顧他。”

厲寒江又叮囑道：“最近邊境不平靜，仇家興風作浪，孩子又急脾氣易衝動……儘量讓他收住腳步，凡事冷靜，無論知道什麼，切勿出去冒險。”

裴之迅：“明白，都明白！”

厲寒江：“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人來人往的候車大廳，沒人注意到角落裡遙望對視的一對中年男士。互留囑託，互道珍重。

人潮擁擠澎湃往事歷歷如煙，眼前視野高遠，厲寒江沒有面對裴之迅的方向，而是面牆而立，深深鞠躬，鞠了三次。

裴之迅抹了一下鏡片後面的溼潤，揮揮手：“走吧，快走吧。”

……

老裴去火車站溜達了一趟，一向精明強幹的徐女士都被矇在鼓裡，完全不知道，這種秘密接頭似的私下見面。

徐綺裳給她捧為掌上明珠的大兒子，操辦了一席家庭生日宴。露臉出席的就是自家至親之人，但場面和程式一點都沒含糊，絕不儉省，生怕對兒子怠慢不周。

據說是吩咐小猴子去找嚴總，租用了那位老總的一艘雙層豪華遊艇，出海擺宴。

遊艇停在深水港灣，一夜燈火通明，像一座明亮的橋頭堡，在暗藍色水面上盪漾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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