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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鈴蘭花妖的死訊,書生極為平靜。
他默默的將手裡的事情處理好,然後去了當初剛來京城,和花妖租住的小院。
那個小院,早早就被書生買了下來,只是一直放置著,不曾來過。
那裡面已經落滿了灰塵,書生過去之後,也沒有打掃,席地而坐,看著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看著他們曾經拜過天地的院子,看著已經沒了過往痕跡的屋頂,久久之後,書生這才慢慢的躺了下去。
“小蘭,你可會怨我?”
“小蘭,你還會等我嗎?”
……
書生喃喃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只是久久得不到迴應。
許久之後,書生這才平靜的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然後慢慢的劃開了自己的胸膛。
“小蘭,我把心挖給你,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書生白著臉,對自己下了刀,聲音越來越弱。
一直到最後,面上的血色全無,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之後,院子裡只剩下飄散在風裡,書生微弱的聲音:“魚沉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間別離苦。小蘭,對不起,由著我再自私一回。”
風過聲停,書生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那一顆心,終還是沒有挖下來。
書生對自己下手極狠,可是卻架不住體弱,終是沒堅持到,將那一顆跳動的心臟挖出來。
而且就算是挖出來,又怎麼樣呢?
鈴蘭已經魂飛魄散,他挖出來又能給誰呢?
書生死後,是城外慈恩寺的小沙彌替他收的屍,將他的屍體與鈴蘭花妖的衣冠冢葬到了一起,又為兩個有緣無份的人,唸了許久的往生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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