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發到了耿白的手機上。
耿白聽見微信咚了一下,下意識點開,是一個陌生賬號發給霍沛璋的圖片,他道:“你的微信訊息——”
不小心看見圖片內容,耿白猛地抬起了眼,手機嗡的震動一聲。
霍沛璋道:“噓,別擔心,我沒黑進市政的監控系統,用的是一個軟體,透過衛星定位的。”
耿白:“……”
後者聽起來更嚴重的樣子啊。
“你真是,哎你這人真的是——”耿白不悅的吐槽,一邊教訓他要當守法的好公民,一邊真香的點開了圖片。
圖片是資料生成的路線,僅僅標註了街道的名字和道路節點,旁邊還有時間備註,耿白看了眼,說:“嫌疑車輛從東邊駛入市府新街,中間故意下車了半分鐘左右,然後又飛快離開,整個過程意圖很明顯,他們是有意在那裡尋找什麼東西的。”
耿白點開應用桌面的記事本,說道:“下車地點正好是案發現場,時間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按理說現場就是有什麼線索被警方遺漏,這麼多天過去了,風吹雨打,清潔工大姐每天清掃,就是頭髮絲也留不下來,你說,如果那輛車真的是警方的嫌疑車輛,車上的外國人也正好是罪犯,那他們今天來這裡,到底是為了尋找什麼東西?有什麼東西至今還能留下來?”
霍沛璋愛了他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需要我幫你調一下監控嗎?”
耿白道:“還是用那個軟體?”
霍沛璋搖頭,“軟體只能獲取24小時內的道路資訊,時間跨度長的,還是需要黑進市政和公安系統,調出他們不同角度的監控錄影。”
耿白一聽這個,連忙說:“別啊,你這是犯罪,這位同志你怎麼能在警察叔叔面前知法犯法呢,況且案發當天、以及之後幾天的錄影興許早就被警方控制了,你查也查不到的。”
霍沛璋摩挲著手機,說,“那我試試黑進公安系統?”
耿白:“……”
做大神不能太囂張了。
霍沛璋笑了下,“逗你的。”
政府的安檢系統不一定是世界最尖端科技,但一定是最堅固的防火牆,守衛著所有人的身份資訊,是強韌而隱秘的底線。
耿白被霍大神嚇的險些要宕機,鬱悶的吐槽,“霍總,我這次出來覺得你——滴——”
手機忽然發出低電量的通知,耿白往上一瞥,看見電量不知不覺就剩下2%了。
他心塞的放棄抵抗,接受即將到來的命運,說:“來吧,插我吧。”
剛拿起充電器的霍先生被這句話嚇得手腕一抖,充電器掉在地上,發出噠的一聲。
一嚇歸一嚇,看誰更可怕。
霍沛璋垂眼看著地上的充電器,渾身都僵硬了。
之前他充電時,對手機精的胡亂咋呼只覺得粗俗好笑,現在再一聽見,這句話就像一道火苗,從他握著充電器的手指猛地燒了起來,血一下子從腳底板湧到了腦袋。
霍先生神情如往常一般冷峻,兩隻耳朵卻通紅了起來。
耿白眼睜睜看著電量又掉了一格,納悶的開啟照相機,“嗯?不插進來嗎?”
霍沛璋彎腰撿起充電器,艱難道:“……插。”
耿白:“哦,來吧。”
霍沛璋走到床頭,將手機放到床頭櫃,先把充電器插到插座上,然後捏著充電線扁扁的埠,一臉肅殺的羞澀著,按住手機,低聲道:“嗯,那……那你忍著。”
耿白:“……”
幹嘛,之前插的不是挺乾脆的。
“快點,磨磨蹭蹭什麼。”耿白納悶。
霍沛璋耳朵根子又紅了紅,按住手機,將資料線埠送了進去。
耿白習以為常的呻吟一聲,說:“嘶,真刺激。”
霍沛璋垂著眼,烏黑的睫毛描繪出眼角的弧度,他看著細腳伶仃的資料線,心裡竟生出強烈的羨慕來。
耿白既舒服又痛快哼哼唧唧,努力找回之前的話題,道:“明天我們再去那裡轉轉吧?”
霍沛璋嗯。
耿白想了想,蒼白的自我安慰道:“我們就假裝是發現了異常的熱心群眾和熱心手機,隨便查查而已。”
霍沛璋:“好。”
耿白看了看時間,“那你早點睡吧,對了,我能下載個遊戲玩嗎?”
霍沛璋點頭,“好。”
耿白二話不說投入了應用商店選遊戲的熱情中,霍沛璋看了會兒手機螢幕興致勃勃的滾動著遊戲APP,然後起身去浴室了。
第二天,早晨六點的陽光照進房間,霍先生準時醒來,想起他那裂屏的警察先生,唇角一翹,伸手去摸手機,翻了幾下,發現手機的應用桌面最後一頁竟然下滿了遊戲。
手機裡的人半晌沒出聲,霍沛璋眉頭一緊,開啟語音助手,語音軟體反應遲緩,按了好幾下,才慢吞吞卡過來。
霍沛璋擔憂的喚了幾聲大白。
耿白玩了一夜遊戲,玩暈了,現在正龜縮在某個軟體的犄角旮旯裡昏昏沉沉的休息,感覺有人在翻弄他的身體,他也沒什麼反應,不耐煩的支吾兩聲,又繼續睡。
霍沛璋:“……”
有點可愛啊。
一大早,馬文青就抱著一個白色的快遞盒站在領導辦公室等人,他低頭看著快遞箱上的商品清單,臉皮一陣抽搐。
個別來得早女同事嬉皮笑臉和他搭訕,說:“這是霍總的快遞?買的什麼啊?”
自從他當上霍總的秘書後,就別特招辦公室裡的女同胞喜愛,馬文青沉甸甸的抱著快遞盒子,有氣無力道:“去接你的水,別搗亂。”
他看見霍沛璋從門口進來,連忙迎了上去,“買好了。”
霍沛璋接過盒子,道:“謝謝,稍後把賬單發過來。”
說完,進辦公室了。
馬文青望著他筆挺的背影,咦了一聲,那個好事的女同事又閃過來,堅持不懈的說,“霍總今天心情好些很好,你到底給他買了什麼呀?”
馬文青呆呆說道,“……手機支架和手機殼。”
那是一百來個不同的手機支架和手機殼,被塞滿了快遞盒。
霍沛璋拿起來一個小動物的手機支架,小熊貓憨態可掬的舉起雙手,好像等待托住什麼貴重的東西。
霍沛璋把耿白放上去,臉色嚴肅的左右看了看,然後用新手機拍了照片,再換一個手機支架,再拍照,就這麼把盒子裡的手機支架都拍了個遍。
他像是剛收到了一條連衣裙的女孩,正面拍,背面拍,笑著要拍,噘嘴的姿勢也要拍。
耿白迷迷糊糊醒過來,就聽見霍沛璋催促道,“我在相簿裡放了幾張照片,你看看你喜歡哪個樣式。”
耿白點開,看見滿螢幕豎著的自己,橫著的自己,放在小熊貓上的自己,安裝在落地手機架上被揪上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