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看向一旁囁嚅著說不出話來的山羊鬍：“是怎麼回事？”

郎中吞吞吐吐，避而不答。玲玲冷笑：“你說不出來吧？好，我替你說。十年前我爹和你因同在一處避雨而結識。恰巧那時我娘身體不適，我爹看你是個郎中，便請你去看我娘。他們待你如同貴賓，還專門騰出上房讓你住下。誰知道你竟是個無賴，見我孃的丫鬟色美，竟然將其姦汙。後來醜事暴露，我爹一怒之下叫家丁將你一頓棒打，趕出了我家。沒想到你懷恨在心，竟然偷偷潛回來在我家水井中下了一種能致疫病的藥。你本來是想敲詐我爹一筆，以報你被棒打之恨，但沒想到我爹又將你趕出去。可是，我爹卻不知道這種病只有你能解，看遍了附近的郎中，竟然無藥可醫，終至含恨九泉。所幸我家那些僕從沒有飲用井水，所以不曾患病。我爹死後，我娘悲痛欲絕，也遣散僕從自盡於房中。當時我娘已懷有我卻不知道，只有路過的姐姐發現在我娘腹中的我尚有一息，救下了我。你說，害我失去爹孃的人，難道不應該死麼？”

“果真如她所說？”道士盯著郎中，肅然問道。

郎中垂頭，不發一言，算是預設。道士轉身：“即便如此，此等人也自有王法懲治。善惡有終，小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何苦非要置人於死地……”

玲玲驀然打斷他：“饒他？如果不是他，我會有一個幸福的家，有疼我的爹孃，會和其他普通的孩子一樣慢慢長大，又為什麼只是半命之身？饒他可以，只要他還給我我應該擁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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