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又不能說啊!
他真的好難受啊!
誰來救救他啊!
像是有誰聽到了他的心聲,房門在此時被推開了,接著傳過來一個充滿擔心的聲音:“安言,你終於醒了嗎?”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安言的腦海中立刻警惕地蹦出了兩個字,安洛!
緊接著,一段明顯不屬於他的記憶被這個聲音瞬間激發了出來。
比安言大了兩歲的安洛拿著一瓶藥劑出現在他面前,笑著對他說:“這瓶藥劑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喝了它,不僅可以長時間維持正常人類的形態,而且副作用非常小,你要不要試試?”
安言就算再天真,也不可能直接上當:“誰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安洛挑了挑眉,故意壓低聲音挑釁:“看你平時膽子挺大的,沒想到根本就是一個膽小鬼啊。”
安言頓時怒了:“你說誰是膽小鬼!”
安洛:“那你敢不敢喝?”
憤怒之下的安言一把奪過安洛手中的藥劑,一口喝完,然後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回憶結束。
值得一提的是,這段回憶裡的安言當然不是倉鼠精安言,而是一個性格單純,又特別容易衝動的人類少年。
透過這段回憶,安言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並不是他的腦袋出現了混亂,而是他的大腦中多出了另一個人的回憶,這個人與他名字相同,但卻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中。
而他剛剛之所以會突然對人類世界的事物這麼瞭解,應該就和這個人類的記憶有關。
所以並不是他的大腦出現了混亂,而是他的妖靈不知為何出現在了一個人類的身體裡,還被迫接收了他的回憶?
但是那個人類又去了哪裡呢?
想到他留下的最後記憶片段,安言的心底莫名升起幾分悶悶的感覺,那個人類……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安言?”突然從身前傳來的聲音嚇了安言一跳,也拉回了他的思緒。
安言一抬頭,正對上一張近距離的大臉,他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你……你幹什麼?”
安洛的臉上慢慢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微笑,壓低聲音道:“我給你的那瓶藥劑味道一定很不錯吧?”
安言被這個惡意的表情激得身上寒毛都豎起來了,但想到自己可是有著萬年修行的堂堂倉鼠精,怎麼能懼怕區區一個人類呢?
於是剛想繼續往後縮的他,又強迫自己攥著拳頭梗起了脖子:“你之前給我喝的到底是什麼藥劑!”
安洛慢慢直起身,臉上的惡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寫滿無辜的恐懼表情:“言言,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沒有攔住你,你才會把那瓶藥劑喝下去的,真的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安言:“……”和自己比起來,似乎這個人類看起來更像是腦子出了問題吧?
沒等安言從安洛的急速變臉中醒過神來,就聽到一個關切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了過來:“言言,你終於醒了嗎?”
安言下意識抬頭看過去,在看清楚對方樣子的瞬間,他的大腦就像是被點燃的枯葉一般,轟的一下燒了起來,緊接著他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第2章 白蓮花表哥
等安言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已經多出了一段完整的屬於人類安言的記憶。
或者該說,在他陷入昏迷的過程中,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親眼見證了一個人類少年短暫的一生。
與自己同名的人類少年自幼與母親一同長大,雖說沒有父親的陪伴,生活的條件也略顯拮据,但少年並沒什麼煩惱,生活得很快樂,也很滿足。
但在他十六歲的時候,他的身邊多出了另一個和他年歲相仿的人類少年。
少年名叫安洛,是母親哥哥家的孩子,也就是原主的表哥。
安洛的雙親在一次意外中身亡,於是跟著姨母一起生活。
安洛表面上看起來乖乖巧巧的,非常聽話,實際上心眼多得可怕,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弄得原主和母親發生多次矛盾。
明明每次都是安洛挑起的事端和矛盾,但偏偏他掩飾得太好,每次看起來都像是原主在故意找茬。
而原主的性子又太過執拗,加之被安洛激起了叛逆心理,每次被母親問起的時候,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暴躁樣子。
不但不為自己辯解,還會反嗆幾句,弄得母親感到無奈的同時,越發覺得是自己的兒子太不懂事了。
久而久之,母子之間的關係自然是越鬧越僵,又有安洛從中挑撥,弄到最後這對母子幾乎連最基本的溝通都沒了。
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原主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面對母親對他的關心和擔憂也完全置之不理,反倒是安洛一直陪在安母身邊,寬慰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對互相體諒、相親相愛的母子。
本來把母子倆的關係挑撥到這種程度也就差不多了,但偏偏今年原主十八歲,完成了義務基礎教育後,就要進入高等學院學習了。
而進入高等學院,也就意味著要自己出學費和生活費了,這對本就生活拮据的安家來說,無疑會是一項巨大的負擔。
安洛不禁去想,安母會不會為了讓安言讀書,而選擇讓自己輟學?
畢竟就算這母子倆就算鬧得再僵,可到底是親母子,而自己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外人罷了。
安洛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為了防止被原主剝奪讀書的機會,他開始千方百計讓原主放棄進入高等學院的機會。
本來這件事進展得很順利,安洛只用了一個激將法,就讓原主自己主動放棄了進入高等學院的機會。
可偏偏安母在這件事上的態度格外堅決,一定要讓原主繼續讀書,母子倆鬧了好幾次,竟然也沒鬧出個結果來。
眼瞧著離高等學院入學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安洛無奈之下只能鋌而走險,然後就有了安言之前看到的那段回憶。
再然後,人類安言走了,倉鼠精安言就出現了。
目睹了這一切的安言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言言,你醒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的嗎?”一個關切的聲音隨即響起,是原主的母親,也是剛剛那個只看了一眼,就讓自己陷入昏迷的人。
安言現在的心情有點複雜,雖然已經圍觀了原主的記憶,但他到底沒辦法完全融入進去,此時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安母。
在原主的心目中,對自己的母親是有怨怪的,他覺得自己的母親根本不關心自己,反而和安洛站在了同一陣營。
但在倉鼠精安言看來,原主之所以和母親的關係鬧得這麼僵,有大半的原因都是他自己作出來的。
在最初他和安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