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史上最居家的舉人,秦洛川吃完飯後又洗了碗,才終於閒了下來。
知道他們夫夫許久未見,秦言早早地便洗漱過回了自己的房間,免得秦洛川他們既不好撂下他回房間,有些悄悄話也不好說。
秦洛川早就習慣了他的這種行為,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直到洗漱完後,夫夫兩人都躺在床上,秦洛川又跟商清月說了許多在府城遇到的趣事,商清靜靜地聽著,偶爾問上一兩句,漸漸的便都有了睏意。
秦洛川是連續十來天趕路晚上沒怎麼睡好了,商清月則是最近經常犯困。
臨睡前,商清月藉著睏意,決定把白日裡沒來得及說的話跟秦洛川說了,思考了一會兒後,便道:“夫君,我也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秦洛川只當是茶樓的事情,並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自茶樓開張以來,隔段時間便會有新的突破,即使是某日賺的銀錢達到了單日最高,商清月也會歡喜的告訴他。
已經決定要說了,但話到了嘴邊,商清月又不知要怎麼開口,想了想,乾脆拉過秦洛川的手,往自己的小腹上一放。
手觸到的地方平坦勁瘦,即使隔了一層薄薄的裡衣,也彷彿能感覺到那細膩柔滑的手感。
說了有喜事要告訴他,卻帶著他的手摸向這處,又想到剛躺下那會兒,商清月藉由身體不適,推脫親熱的行為,秦洛川要是再猜不到是什麼原因,那就是真的傻了。
沒有距離的接觸,秦洛川能夠感覺到手下身體隨著呼吸而一上一下的起伏,比起伏更快的,是秦洛川自己的心跳聲,“多久了?”
商清月輕聲道:“一個半月多點,還不到兩個月。”
秦洛川下意識的推算了一下日子,接著便覺得有些窘,那不就是他離開的前一日?沒想到居然……
說完這個事後,商清月便沉沉睡了過去,秦洛川卻是徹底清醒了。
一開始是單純的興奮,過了一會兒後,又開始考慮接下來的事情,到這一刻,他才有些理解以前聽過的那句話,孩子還沒出生,父母就連以後孩子要去哪裡上大學都考慮好了,並非誇張的說法。
聽著枕邊人清淺呼吸聲,秦洛川覺得有些神奇,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有一個跟他們兩人血脈相連的孩子。
他的手一直覆在商清月的小腹上,怕久了對方會覺得不舒服,秦洛川便往旁邊移了移,落在了腰的位置。
感受到腰部熟悉的溫度,睡夢中的商清月身體自己便做出反應,往秦洛川這邊靠了靠。
一個半月的時間沒見,再次把人抱在懷裡,還多了一個不久後就會出生的小生命,這種幸福與滿足的情緒,是他前幾日高中解元都無法相比的。
一晚上都沒怎麼睡,第二日秦洛川起得比往常還要早上許多,並且精神奕奕的,絲毫沒有缺覺的萎靡。
這麼早起來,一是家裡的有些事情需要打整一下,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商清月有些事情不能做,秦言又是個不擅長做這些的,事情便堆在那裡沒有處理。
還有一點就是,他中舉的事,雨溪鎮跟村裡的人很快也會知道,到時候來道喜的人只會多不會少,得提前做好準備,以免到時候忙不過來。
第三十八章
秦洛川跟商清月商量過後, 最後還是決定請三嬸來幫幾天忙, 不然人多的時候, 光是茶水,秦言都不一定忙得過來。
早飯後,秦洛川打算親自去一趟三嬸家, 把人請過來,結果他這邊還沒出門, 那邊三嬸一家子就先過來了, 手裡還提著些東西, 顯然是知道秦洛川中了舉人,過來祝賀的。
幾人寒暄了一陣後, 秦洛川便把商清月有孕,以及希望三嬸能過來幫忙的事情說了。
三叔跟三嬸聞言都怔了一下,對商清月有孕的事有些意外,只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三嬸喜道:“這是大喜事啊,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儘管說。”
“就今明兩天的茶水,以及中午跟晚上兩頓飯,”秦洛川道, “我們打算在後日宴客, 到時候所需的一應事務會讓茶樓裡的人送過來,廚子跟幫工也直接用茶樓裡的。”
自己家既然開了那麼大一座茶樓, 要辦喜事,便可以直接把茶樓裡的拿來用, 大不了茶樓歇業一天,也免得這邊還要另外去請人。
而且讓自家茶樓裡的人來辦這場宴席,大小事務可以全權交給錢如山,也省得他們去操心。
頓了一下,秦洛川又道:“對了,不知明槐這幾日可有空,若是有空的話,到時候跟在我身邊,人多的時候幫著端下茶水。”
三嬸聞言連忙道:“有空有空。”
商明槐如今已經在書院讀書,這幾日恰巧書院放假,可即使不放假,聽秦洛川這麼說,三嬸都寧願讓明槐請幾日假來幫忙。
秦洛川中了舉人後,來賀的除了村裡的人之外,剩下的便是鎮上的好友,以及書院的先生和關係較好的書生們。
帶著商明槐這個內弟在身邊,本來就是想要讓他在大家面前露個臉,以後若是有什麼事,大家也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多照看些,不然端茶水這種事情誰都能做,何必讓商明槐這個半大的孩子來呢。
三嬸又不傻,自然明白秦洛川的好意,心裡感激的同時,之後的幾日做事也更加盡心。
幫忙的事情確定下來之後,三嬸又有些擔憂的道:“大房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之前秦洛川不過一個窮秀才,儘管後來開了茶樓,但知道不可能在商清月手裡得到什麼好處,那家人也就沒鬧出什麼么蛾子,可如今情況不同,秦洛川中了舉人,就怕那些人會死纏爛打的貼上來,反正他們不要臉的事情做得多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樣。
“見招拆招吧。”秦洛川道,這兩日若是那邊來道賀,後天的宴席不得已就得叫上他們,若是不來,秦洛川也不會去請,反正宴席之後,再把家裡的事情安排一下,他就要啟程上京趕考了,大房那邊是被被貶謫至此的,又不能跟著他們一同進京。
以後相隔兩地,那邊又不是商清月的父母,即使沒了來往,別人也不能說他什麼。
中午的時候,就開始有村裡人提著東西過來道喜,這一年多來,秦洛川雖然跟大家的關係沒親密到哪裡去,但還算可以,如今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