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其他的。
飯菜很快上桌,排骨用秦洛川專門找鐵匠打的小鍋裝著,剁成大塊的排骨被炸的焦香後,又跟佐料炒過,如今被一塊塊的整齊擺在小鍋的最上面,底下則鋪滿了土豆跟蓮藕。
小鍋放在陶爐上面,爐子中有幾塊不太旺盛的炭火,燒得鍋子滋滋作響的同時,也不致於會糊鍋。
秦言所住的東廂房雖然跟堂屋有迴廊連著,但終究是在室外,商清月從秦言屋裡出來的時候,被陡然吹來的風凍了個激靈。
快步走到堂屋後,推門進去後就見桌上飯菜已經擺好,秦洛川正走到門邊,似乎是要出來找他,暖黃的燈光下,秦言拿著個小酒壺在爐邊溫酒,空氣中有濃郁的辛香味,然人垂涎欲滴。
商清月突然覺得屋外的寒風像是瞬間褪去,心裡慢慢脹脹的,前所未有的滿足。
隨著房門開啟吹進來的風使油燈快速的跳動,商清月回過神來後,立即轉身把門關好,擔憂道:“外面起風了,冷得有些厲害,今晚會不會下雪。”
“不會,”秦言搖頭道,“這裡不像京城,雖然冷,但不會這麼早就下雪。”
商清月道:“那就好。”
明日他跟夫君還得去鎮上處理鋪子的事,只是冷就還好,要是下雪就麻煩了,這麼遠的路可不好走。
想到剛才給秦言整理的那些衣物,臨睡前商清月又對秦洛川說:“夫君,明日我們再去買些布料跟棉絮回來吧,做幾身冬衣,剛剛我看到父親那些冬衣有些舊了。”
商清月早就注意到,秦言雖然常穿的就那麼幾套衣裳,但櫃子裡的衣物卻不少,而且布料都是上乘的,只是有些陳舊了。
“行,到時候多買點吧,一人做幾身。”秦洛川有些懊惱,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他們成親時,商清月雖然帶了幾身衣裳過來,但都是夏天的,就連現在穿的都是後來置辦的,當時也一起做了兩身冬衣,但想要度過整個冬天,顯然是不夠的。
在以前的世界裡,大家都是換季了就去商場買衣服,在這邊兩年也是,秦言不會針線活,秦洛川自己就更不用說了,父子兩人所需的衣物都是在成衣鋪子裡買的,還真沒有要買布料跟棉絮回來,提前做冬衣的意識。
如今聽商清月這麼一提,便又想到,“還有冬天的棉鞋,也一起去買幾雙。”
“多買一些棉絮就好了,”商清月道,“家裡還有一些不穿了的舊衣裳,哪天天晴了可以拆了漿鞋底板,自己做的鞋子要比鋪子裡買的舒服許多。”
秦洛川還能說什麼,只能道:“都依你。”
半夜的時候果然風更大了,吹得窗子都呼啦啦的作響,他們家屋頂裝了明瓦,當初就沒用紙糊窗格子,而是全都弄的細紗布,裡面又罩了一層厚厚的簾子,這樣既不用擔心窗子會被風吹壞,外面的冷空氣也不會進到屋子裡。
秦洛川只起來把床腳的厚被子鋪開蓋在上面,就又聽著外面的風聲睡著了。
一夜好眠,醒來時發現屋頂的明瓦都結了一層瑩白的霜,看起來就感覺外面冷得不行。
說實在的,以秦洛川的體質,這種天氣就算讓他穿著單衣去外面,都不一定會凍著,但是好不容易找到個睡懶覺的藉口,哪裡能就這麼輕鬆的放過。
就連商清月要起床,都被他拉了回來,把人摟著不讓動,“再睡會兒,父親今天肯定也不會太早起的。”
秦言雖然作息規律,早睡早起,但是他畏寒,天冷的時候總會比平時起得稍微晚一些,這一點秦洛川兩年來早已摸透。
商清月無奈,“可我們今天不是還要去鎮山嗎?”
“反正都已經說好了,晚一點去也不礙事。”秦洛川道。
商清月每提出一個問題,都被秦洛川以其他理由駁回,最後兩人起來時,外面的霜都已經快要融完了。
秦言當時正坐在堂屋裡烤火,火盆上面還架著幾根細長的紅薯,秦言皺著眉細心的反動著。
商清月心裡咯噔了一下,秦言向來和顏悅色的,他還從未見過對方這副表情,又看到秦言是在烤紅薯,便以為是因為他們睡到現在都沒起來做早飯,給餓著了。
秦洛川安撫的拍了拍商清月的手,然後問秦言,“腿又不舒服了?”
秦言:“嗯。”
秦洛川挑眉,“沒有擦我給你的藥?”
秦言轉移話題道:“紅薯烤好了,你們趕緊去洗漱了過來吃吧?”
秦洛川皺眉站在原地沒有動。
又等了一會兒,秦言見拗不過,才抬頭道:“我等會兒會去擦藥的。”
他那腿是年輕的時候凍的,現在一到冬天就容易難受,去年在山裡更是,最後還是擦了秦洛川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藥才好受些,只是那藥雖然有效,氣味卻是燻人得很,每擦一次,秦言都覺得自己的鼻子在受著莫大的折磨。
因此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雖然覺得腿雖然有些不舒服,但還沒到受不了的程度,便想著先烤會兒火,看能不能緩解一些。
兩人去洗漱的時候,商清月擔憂的問秦洛川:“父親的腿要緊嗎?”
“還好,不是太嚴重。”秦洛川道,去年在山裡那麼冷都過來了,今年好好的注意著,肯定不會差就是。
“過兩日我們把西廂房收拾出來吧,”秦洛川道,“讓父親搬西廂房去,晚上睡前把炕燒好,就不會冷了。”
這是他當初選擇在山下建房子的重要原因之一,炕是他按照以前在北方見過的盤的,之後也試過火,當時天熱,只燒了一點柴就能保持一整天的溫度,冬天應該也不會太差。
秦言晚上睡在燒著的炕上,應該會對舊疾好上許多。
不過現在就開始燒炕的話,家裡的柴火肯定是不夠燒一個冬天的,還得再去山裡砍些柴回來備著才行。
一家三口正圍在火爐邊啃紅薯的時候,院子裡的大門傳來了急促的被敲擊聲。
秦洛川愣了一下,才起身去開門,這麼大早上的,天氣又冷,也不知道是誰。
看到敲門的是商家三嬸後,秦洛川有些詫異,連忙問道:“三嬸,出什麼事了嗎?”
“大房那邊出事了,”三嬸神色複雜的道,“我們進去再細說。”
秦洛川立馬想到昨日在西街買菜時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