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11-23 10:04:31

四

“說說你跟程小麥見面的事吧，你到她家去的嗎？”我說。我覺得她們要商量這件事只有當面談才行。

葉影說：“是的，她最初本不想見我，她現在大概不想見任何人。她本以為我是要安慰她，但是等我告訴她王濟的處境後，她同意了。她自己提出要到她家裡談，說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唉，如果我知道她家裡是那樣一種氣氛，我可能會堅持讓她出來。

那真是一種陰慘慘的氣氛，陰慘的讓人奇怪，竟讓人覺得那裡每一個物件，每一個角落都無不浸透了這種氣氛。這氣氛全是程小麥傳達給我的，她一個人就把整座房子都傳染了。她一張嘴，一呵氣，那氣氛就如濃霧般吞吐出來。她跟我說話時一直躺在那裡，她看上去幾乎沒多少力氣了，以至於我一直懷疑那些話是不是從她嘴裡出來的，一直懷疑她說了上句還能不能再說下句。那段時間我一直心驚膽戰，出來時發現自己的衣服都幾乎溼透了，風一吹，就周身冰涼。”

可是那女人居然還能每天早晚去辦公室走一走，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意志啊！支撐她的會是什麼呢？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王濟果然在她那裡，她說她每天會給他送去一些食物，我當時聽到她還能出去，真是大吃一驚！”葉影說：“但是我很快就急了，我說得趕緊讓王濟走，不然他就危險了。然而程小麥搖搖頭說，不用，他沒事。王濟怎麼會沒事呢？我很奇怪，於是就問她說，陳奎龍可能知道那個地方，他一定能夠想到那裡，王濟怎麼可能沒事？??????”葉影說到這裡喝了一大口水，彷彿不勝乾渴似的，我意識到那緊張的情緒還留在她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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