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時候有一次考試我考了班級第五，拿成績單回家的時候我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特別怕看到我媽那種眼神------就像監考老師今天的眼神一樣。我路過一個路口，對面有輛捷達開過來，我都沒有看見，然後就被撞了……”我指指右眼的眼眶，“現在這裡還有一道疤呢，只不過很淡了，我很生氣或者流眼淚的時候才能看見，總之是情緒激動的時候才顯出來。”

曾美玉撫撫我的傷疤，“有時候看得見，軍訓的時候我暈倒那次，我就看見了，只不過那時候還以為是你小時候不聽話被媽媽打的呢。”

“我像不乖的小孩嗎？”曾美玉還在摸著我的眼眶，我拍她兩下，也不放手，隨她去吧。“我媽接到醫院電話之後一個多小時才到，我問她，‘媽媽你為什麼才來啊？’我媽說‘今天有重要會議。’我的傷口剛縫好，聽到我媽說那句話就裂開了，你知道有多疼嗎？我一隻手按著嘩嘩淌出來的血，伸出來另一隻手指著我媽，撕心裂肺地問她‘你到底是不是我媽媽？我從小就沒有見你對我笑過，考試不是第一名就像是犯罪一樣，天底下哪個媽媽像你一樣？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媽？’我媽她竟然……”我忽然有點心酸，把她抱緊一點“我媽她竟然哭了，像個孩子一樣，我從來沒見過。我媽那天對我說，‘清兒我對你嚴格，只是為了讓你以後的人生能夠比我們更好，為了你以後的路能夠好走一些。’美玉，你說，我媽對我的愛是不是很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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