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口,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見張允,張硯硯的心裡十分的矛盾,一邊她怨恨這個男人傷了她最好朋友,但是一邊,她又是暗自愧疚,原來,罪魁禍首正是她的枕邊人。
倒是張允,好像沒事人一般,見到張硯硯,上了車, 把單獨的空間留給了張硯硯和沉烈。
“要回去?”張硯硯看了一眼沉烈。
沉烈沒有說話,只是拉過張硯硯,用力一摟,“等我……”
“嗯。”遙遙的,張硯硯聽見自己的聲音,這麼柔軟,這麼孱弱,好像風一吹,就要飄散在空中。
只是,沉烈走了。
她抱著胳膊,看著那消失的車影,最後嘆息了一聲。
人生在世,總是免不了離別。
只是,什麼時候,她才能免去這種離別的痛楚。
笑了笑,張硯硯往醫院裡走去。
車上。
沉烈看了一眼前面面色冷靜如昔的張允,猶豫了半秒,還是說道:“張允,你可曾怨恨?”
張允愣了一下,隨即清俊的眸子微微一閃,半晌才是搖搖頭:“這是我做的孽……與任何人無關……而且……”張允笑了笑,“我已經結婚了……還娶的是我一直喜歡的女人……”
沉烈沒有再說話,他明知道那個明星的底,也明白張允也知道,但是聽到他這麼說,他還是心裡嘆息一聲。
真的,原來,他們失去的東西都比得到多。
車開在路上,張允忽然接了一個電話,面上變得有些沉重了。
“市長,沉魚小姐不見了……”
“什麼!”沉烈面色發冷,只是一秒,他果斷命令,“回頭,去醫院!”
而醫院,張硯硯回到病房,沒有發現張母的蹤影,正準備問護士的時候,電話響了,居然是沉魚的。
“來天台。”電話那頭,沉魚只輕輕的說了一聲。
而張硯硯心裡頓時湧上不好的感覺,“你做了什麼……我的母親呢?”
沉魚只是笑,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是掛了電話。
張硯硯猛的往天台跑去,路上,還撥了沉烈的電話。
“沉魚在醫院天台,我母親可能在她手上……”
“小鳥兒,別輕舉妄動!”那頭,沉烈穩重的聲音傳來,張硯硯點了點頭,掛了電話。
天台,風嗚嗚吹來,張硯硯開啟門,看見的就是沉魚站在天台邊,嘴裡輕輕哼著什麼的樣子。
“我來了,我媽呢?”張硯硯走了兩步,直接的問道。
沉魚回過頭,看了張硯硯一眼,笑了笑,沒有回答張硯硯的問題,只是低頭看了看她手下踩著的繩子。
“你……你放開我媽!有什麼事情,衝我來……”張硯硯說著,又往沉魚這邊衝了兩步,沉魚靴子一抬,那繩子嘩嘩的往下滑,張硯硯心中驚恐,立刻停止了步伐:“好,好,我不動……你要什麼,你說……我媽身體不好……”
見狀,沉魚輕輕笑了笑,“你早說嘛,何必走到今天的地步……”
張硯硯強迫自己的冷靜下來,看了一眼沉魚,說道:“你,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沉魚還是沒有回答張硯硯的問題,只是輕輕的笑了笑,說道:“你可知道,我最近好慘……原來,我哥哥真是陰險狡詐,還心狠手辣……他原來給羅旋的那些證據,都是假的,不但如此,還反咬了羅旋一口……哈哈哈……現在,羅旋不見了……他不要我了……我沒人要了……他還找人關著我……硯硯,你說,我是不是很慘……”
原來,她沒在連雲市的期間,發生了這麼多。
這個時候,看著沉魚情緒很不穩的樣子,張硯硯勉強的笑了笑,“你找我來,只是為了說這些麼?”
沉魚微微一笑,紅唇嫣然,“當然不是……我要你告訴我哥哥,讓他放羅旋一條生路……放我們一條生路好不好……”
“好……好……我馬上給沉烈說……”這個時候,不管是沉魚什麼要求,張硯硯也只好應下來了。
打了電話,沉烈似乎還在車上,張硯硯簡單的給他說了沉魚的要求,這個時候,她抬頭,猶豫的看了一眼沉魚,“你哥哥要和你說電話……”
“不用了!”沉魚拒絕,“讓他辦好事情就行了……”
“這……”見到張硯硯有所猶豫,沉魚的靴子又是一鬆繩子嘩啦啦的往下又是滑了一大段。
“別……別……他馬上做,他已經做了啊……”張硯硯的聲音,都差點哭了出來。
沉魚滿意一笑,重新的踩上了繩子。
“對了,你說為什麼羅旋和我哥,為什麼都喜歡你啊?是不是因為你這張狐狸精的臉啊?這樣吧,來,劃花你的臉我看看……我倒是要好奇了,沒有你這張狐狸精的臉,看有誰還喜歡你……”
張硯硯有片刻的猶豫,而沉魚卻是輕輕一笑,“怎麼了,不敢了嗎?還是不想做?怎麼了,害死你自己孩子,還想害死你的母親麼?”說著,沉魚又是鬆了鬆繩子。
“別,別,求求你了,沉魚,別鬆了,我做,我做,我什麼都做……”
說著,張硯硯撿起沉魚扔過來的刀,就往臉上比起。
“不過,就算是死,我也想做個明白鬼……”張硯硯輕輕一笑,“你剛剛說我害死我的孩子是什麼回事?”
其實,張硯硯這個時候,只是為了拖延時間,但是沒有想到沉魚聽到她這麼一說,居然是輕輕笑了起來。
“笨蛋,你害死了我一個孩子,我還回來,不行麼?”
聞言,張硯硯愣住了,半晌,才是冰冷出聲:“你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沉魚又是呵呵一笑,“怎麼了,就是小小點滑胎藥……怎麼了,那天天滋補的湯可好……”
“什麼!”張硯硯差點握不住自己的手上的刀,她一直以為是身體差,所以才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原來……
原來,那孩子何其的無辜……
原來……
張硯硯捏著匕首,這一刻,她忽然想不顧一切的衝上前,狠狠的捅這個殘忍的女人!
怎麼能……怎麼能……
而沉魚似乎好像也知道了她的憤怒,只是輕輕一笑,“怎麼了,現在可以做明白鬼了麼?快點,還愣著幹嘛,我現在迫切的想知道,你被劃花後丟棄的樣子……”
見到張硯硯不懂,沉魚作勢,腳下的繩子又是一鬆。
張硯硯沒有辦法,只能舉著刀鋒,往自己的臉上刺去,這個時候,手上一人,那尖銳的匕首已經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