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后,沉烈再沒有回家,而她寫的離婚協議書上,沒有人簽字。當然,張硯硯也試圖給沉烈打電話,但是沉烈根本不接,幾乎是聽到她的聲音,都是直接掛了電話。
最後的最後,張硯硯沒有辦法,只能直接的找上門去。
要下班的時候,她在市政府門口守株待兔。
可是,等了半天,人陸陸續續的走出來了,卻沒有看到沉烈的影子。
張硯硯考慮了半晌,還是決定直接的衝進去找人。
不過,沒有找到沉烈,倒是意外碰見了沉烈的助手張允。
見到她,張允似乎也有那麼點好奇:“夫人,你過來了?”
“嗯。”張硯硯點點頭,左看右看沒看到沉烈:“沉烈呢?”
張允面色帶著遲疑,而張硯硯卻從這一抹遲疑察覺到了微弱的不安:“沉烈怎麼了?”她記得沉烈出門的時候,手上的傷口還沒有痊癒,這幾天又沒有回來,按照他的脾性,就算是不舒服也可能死撐著。
“到底,怎麼了?”
聽到張硯硯的語氣嚴厲了點,張允才是點點頭,告訴了張硯硯。
“秘書長他,住院了。”
“住院?”張硯硯驚了片刻,難道是他的傷口還沒好,又進一步的惡化了麼?心裡正忐忑的時候,張允已經開口解釋了。
“秘書長這幾天比較忙,應酬也比較多,所以喝多了點酒,然後……胃出血出院了。”
胃出血?
是了,張硯硯是知道的,沉烈的胃不好,平時也不注意,偶爾還要她的提醒。
嘆息一聲,張硯硯捏了捏自己的包,看了張允一眼才是說道:“他住在哪一家醫院?”
張硯硯到醫院的時候,沉烈還在睡覺。
她小心翼翼的在床邊停了下來,看著病床上的男人,奇怪,幾天不見,他似乎憔悴了很多,嘴角下都是胡茬青青,而眼睛下更是明顯的黑影。
“你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老是生病?”張硯硯小聲的嘟囔一聲,這樣說著,卻起身,給沉烈輕輕的蓋好被子。
張硯硯估摸著去問問醫生,沉烈需要吃點什麼方小說西麼?他這幾天沒有回家,似乎管家裡小/姐都不知道他生病了,現在想來,他的身邊,除卻了她和李小/姐,就只剩下張允了。
嘆息一聲,張硯硯搖搖頭,帶上門,走了出去。
而她絲毫不知道的是,待她關上門的那一秒,那原本緊閉的眼睛卻是倏地睜開。
張硯硯得到了醫生的幫助,準備給沉烈煮點清粥。
李小/姐看見她在廚房,有些奇怪。
“夫人,你?”
張硯硯笑了笑,擦了擦手:“沉烈住院了,我給他……”話沒說完,有覺得自己太過自作多情了,明明沉烈有這麼好的管家,還用她這個過氣的妻子在旁邊瞎操心幹什麼?
搖搖頭,張硯硯對李小/姐說道:“沉烈胃出血住院了,我給他熬了點粥,還有藕粉,你過會兒吃過飯給他送過去麼?”
李小/姐猶豫了片刻,似乎有點為難,“夫人……我今天有點事情,可能去不了了……再說,少爺的性子,我怕……”
李小/姐瞄了一眼張硯硯,欲言又止。
張硯硯嘆息一聲,“好吧,你下去吧,我去就好。”
這樣說著,又是攪了攪鍋裡的清粥。
而李小/姐看了張硯硯一眼,收拾了自己的方小說西,準備離開。
只是,開門的時候,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是說道:“少夫人,少爺的性子犟,吃軟不吃硬,如果可以,希望你可以哄哄他……”
哄哄他?沉烈三十歲的人了,還要她哄麼?
張硯硯嗤笑一聲。
不過,李小/姐好像說對了,沉烈好像是在耍脾氣,是需要一個溫柔的女人來哄他的。
到了醫院的時候,天已經有點黑了。
推開病房的門,看見的就是沉烈靠在床頭,看著外面的窗戶,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
聽見了她進來,沉烈也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我不吃,你拿出去吧。”
有瞬間,張硯硯打了退堂鼓,可是她告訴自己,都走到了門口,怎麼能就這樣打道回府。
“你病了,身體比較虛弱,我給你熬了粥……不然……你喝點米湯也行……”
似乎很驚訝是她,沉烈倏地轉過頭,沒有看錯,那眼睛中漾開的是溫柔,還有驚喜。
但是僅僅是一秒,沉烈已經恢復了平時的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彆扭的轉過去去。
“你來幹什麼?”
這幅任性的孩子樣,讓張硯硯有點想笑,但是心中已經笑翻了天,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輕輕的把清粥放在櫃子上。
自己拿出碗,倒了一碗米湯。
“喝點方小說西吧。張允說你不吃方小說西……”
“哼……”沉烈似乎是冷哼了一聲,但是卻轉過了頭,看了張硯硯端起的碗一眼,又是搖頭:“燙……”
張硯硯拿起勺子,自己試了試,似乎有點燙。
“沒事,我涼涼,就好了。”說著,舀起一勺子,吹了吹。
“嗯,這樣就好了。”
似乎這樣終於讓沉烈大老爺滿意下來,任性的小孩乖乖的張開了口,喝下了米湯。
張硯硯是在吹第二口的時候發現了問題的不對勁兒,他們要離婚了,還是沒有戀愛基礎的一對,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曖昧。
張硯硯的臉上飄過一絲緋紅,她放下碗,站起身來,“你,你自己長了手的,你自己來……”
而沉烈的回答是,什麼話都不說,艱難的用左手,拉著勺子,彆扭又生硬的舀米湯。
張硯硯看了一眼沉烈還包紮的右手,猛的才是想起。
他的手還受傷著呢……
算了算了,就當是臨別的人道幫忙好了。
張硯硯再次走過去,端起了碗。
沉烈似乎精神狀態還是不好,吃了半碗,就搖頭。
張硯硯也不勉強,只是取來毛巾,潤了潤後,給沉烈擦了擦嘴。
“我把你的換洗衣服都帶過來了,你……你自己小心點……我……我先回去了。”
張硯硯垂下眸子,把袋子放在一邊,然後收拾了自己的方小說西,就要準備回去了。
沉烈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靠在床上,看著她收拾方小說西。
他的眸子淡淡,似乎在打量她。
而張硯硯在著淡淡的眼眸注視下,倒是覺得身上各處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