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聞全彬夾著棉被,右手拎著一個包,垂頭喪氣地跟在汪文水的後面,沿著那條破敗的水泥路走了過來,大家立刻都將目光投向了聞全彬,有的人在指指點點,有的人則在竊竊私語,有的人臉上還透著一股興奮勁兒,顯然,聞全彬一貫的專橫跋扈得罪了不少老師,也傷害了不少學生,今天落到這個份上,也是老天的報應。
“這種人真是罪有應得,抓去關他個十年八年再放出來!”範大姐在夏子新的身後興高采烈地說,見夏子新回過頭來,她嗓門更大了,說,“還有兩三個,也抓進去,柳灣中學就清淨了,做人還是厚道的好啊。”
夏子新微笑不語,只是感到心中出了一口悶氣。聞全彬雖惡,但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他也就口上積德不說什麼了。前天發生的事情頗具戲劇性,他記得當時自己正在辦公室裡批改作業,忽然前面的一個教室裡一片驚叫聲,接著就聽到有人喊道:“快來人啊,要出人命了。”他趕緊放下筆,跑了過去,初二一斑的教室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趙躍躺倒在地上,緊閉雙眼,臉色慘白得跟紙似的。聞全彬在一旁已經呆了,剛才他只是用一根小木棍敲了一下趙躍的頭,沒想到他身子就軟了下去,其他學生打得可重多了,有的嘴角都流出了血都沒什麼事,怎麼這個趙躍就這麼不禁打呢?接下來就是整個柳灣中學都亂了,馮運來趕來對趙躍又掐人中又壓胸,弄了幾分鐘,趙躍還是那副死過去的模樣,只有遊絲一般的呼吸。馮運來這才感到問題嚴重,趕忙打電話叫來小楊的麵包車,幾個教師七手八腳地把趙躍抬上車去,從國道火速送往縣第一人民醫院。不久馮運來打回電話說,經縣醫院檢查證實,趙躍顱內毛細血管破裂出血,情況相當嚴重,要立即轉往省城大醫院做手術,而且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最後他還喪氣地加了一句話,要金德川馬上準備六萬塊錢送往省城。夏子新感覺當時學校很像一個戰亂時的後方,人人都急惶惶的,從前方傳來的每一個訊息都令人震驚。趙躍的家人已經來學校校長室裡大鬧了一回,揚言不抓緊出錢搶救趙躍,就立馬鬧到縣教委去,金德川好言相勸,總訴那苦苦應付了過去,心裡這個恨啊,這家人真的是無賴啊,明明是血友病遺傳,一碰就流血,卻硬要說是聞全彬打的,換了別的學生根本就一點事情也沒有。問題關鍵是聞全彬的確是用小木棍敲了他的頭,現在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件事情就這樣發生了,而且愈演愈烈,現在竟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大家都清楚這件事情把整個中學的節奏打破了,很可能會改變柳灣目前看似安穩的現狀,甚至要改變大家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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