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我們十幾個人住在一起的啊。”她笑著說，欠下身子往他那本寫得密密麻麻的厚書上瞅了一眼，然後很驚奇地看著他說：“這些題目你真的都會做嗎？我看著都眼暈啊。”

“不會做，怎麼去考呢？”他歪著頭，看著她說。他想，曹冬梅將來絕對要成為一個“不傾國也得傾城”的佳人的，他能感覺到她身上的一股俗稱的“神仙姐姐”的氣息，就是不食人間煙火、不染一絲塵俗的那種，如出水的芙蓉那麼天然，似出水的嫩耦那麼潔白，他傻傻地想，如果上帝造人都要這麼造下去，那這個世界就都跟紅樓夢裡的大觀園一樣了。

“老師，你什麼時候考啊？”曹冬梅又問。

“快了，快了，你們期末考試的時候我也要去考了。”他說，心裡有一種焦灼的感覺。

“要是考上了，你是不是就不呆在柳灣了？”她問。

“哪裡能考上啊，很難很難的。”他說。

“那如果真的考上了呢？”她還較真了。

“當然，那就去大城市了。”他說。眼睛裡忽然閃現了一抹亮色，看著她說，“將來你考上了大學，也會去大城市的呀。”

“會嗎？我真的能考上大學？”她的臉上格外生動起來。他想，女孩子什麼時候最美麗？應該在有幻想的時候啊。

“會的，到你們那時候，上大學的機會太多了，你又這麼聰明，當然要上重點大學了。”他說，呵呵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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