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異的力道縮了一下,從未有過的強烈感覺,他都來不及分辨那是什麼,只覺得惱怒異常。
“司徒,你有脾氣我受著。別太過分了。”他壓著怒氣提醒她,這麼說話太傷感情了。
“徐承驍,你到底是為什麼娶我?對我什麼地方感興趣?我脾氣那麼差,你看上我什麼了?”
她其實問得很認真,可徐承驍聽著卻是氣話,認為她是不知哪裡又跟自己鬧彆扭,明知故問氣他。
他確實被氣得肺都隱隱作痛了:“不知道!隨便逮一個就娶了!順手的!”
她正盯著他看,極近的距離,徐承驍清楚的看到她那雙漂亮極了的眼睛裡蓄起一種他陌生的情緒,如海面的氣旋席捲而過,不知藏在多深的海底,醞釀著如何可怕的風暴,藏得越深,爆發出來就越可怕。
一時他已後悔氣頭上胡說八道,可話已說出口,他只好硬生生壓下來心裡那種竟然像是傳說中“害怕”的感覺。
他有些不敢看她怔怔的眼睛,心裡煩躁又不安,索性把不動不響的她攬了,強行帶下去。
手上燙得那塊紅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事,要真的燙著了留疤,這丫頭那麼愛漂亮,不知道又要怎麼鬧彆扭了。
想想真是憋屈,這個女人比他經歷過的哪場種陣仗都複雜難辦,他真是黔驢技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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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驍黑著一張臉回到病房,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就向他提給孫靖渝買套房的事情:“……你手上錢夠不夠?不夠我貼補給你。”
“不用,我有。”徐承驍打了個電話叫人去辦,沒多會兒就回復說定金交了,隨時可以過去選戶型。
“叫靖渝自己去選吧,其他手續我會幫她辦妥的。”他也不問為了什麼忽然要給孫靖渝買房子,還是老太太開的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司徒徐徐那個氣人的丫頭。
老太太點點頭,看他心不在焉的,又不見司徒徐徐和他一起回來,就問:“你媳婦兒呢?”
驍爺一臉鬱悶:“說出去買東西。這裡什麼沒有要她出去買?”
“這裡不缺什麼,是多了什麼。”老太太冷冷的,“我瞧你們都是看不懂她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她能願意和靖渝住一個屋子才真是奇了怪了!就算沒以前你和靖渝的那段事兒,她和靖渝的脾氣都不一定合得來。”
老太太的話音剛落,徐承驍就跟通了電一樣從椅子裡跳起來,一陣風似地奪門而出。老太太不知道他抽得什麼風,驚愕的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半晌罵了一句:“臭小子!”
徐承驍等不及電梯上來頂樓了,從樓梯一路沿著扶手滑下去,跟降落傘似地。好在樓梯沒人走,不然這場面跟拍動作片似地真要嚇著人。
老太太一語驚醒夢中人,他總算知道司徒徐徐在鬧什麼彆扭了!
徐承驍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在孫靖渝當年冷靜的對他分析他們之間只有親情沒有愛情的時候,兩人心平氣和的分了手,他就已經把她重新當做從前那個一起長大的人,在那之後,哪怕還沒有遇見司徒徐徐之前,他也從未曾把她以前女友的身份想起過。
在司徒徐徐之後……在她之後,徐承驍哪裡還會想起別的女人呢?整天猜她的心思都嫌不夠,動輒得咎,又深深的樂在其中,滿心滿眼都是她。
所以孫靖渝回來之後,他也想到過要和司徒提一提她就是那個差點結了婚的前女友,但是先是調動後來又有考核,身體心理都疲憊不堪,中間他只回來過一個週末,因為心裡沒有將這件事看得多重要,也因為有那麼多美妙重要的事情等不及要和她做,一時真的就忘記了。
現在她一定是從哪裡知道了,怪他瞞著她!
真是冤枉啊!驍爺一路狂奔一路心裡淚流滿面的喊冤。
作者有話要說:挺驍爺的覺得驍爺不容易,司徒作
挺司徒的覺得司徒不容易,驍爺欠虐
其實吵架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有個同學給我講了一段她看過的話,我覺得有道理極了:我想要一個蘋果,你給我一車梨子,還問我你對我好吧感動吧
驍爺總覺得自己給了司徒徐徐十,但沒想到那在司徒徐徐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一
閃婚需謹慎吶~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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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徐徐不願意和他一起回病房,藉口買東西在醫院樓下徘徊了一陣,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要買的,但又不願意上去看見他和孫靖渝,就想不如回徐家一趟,把筆記本舀來醫院。
可等她回到徐家,卻發現她不想見的人竟然已經在家裡了——孫靖渝拎著她回來時那個箱子,正從樓上走下來。
司徒徐徐也不問她去哪裡,垂著眼睛對她點了點頭算打過招呼,與她擦身而過上樓去。
可能是這一上一下的擦身而過的礀態勾起了什麼,孫靖渝沒有像往常那樣雲淡風輕的飄然而過,反而放下箱子站住了腳步,叫住已經走過樓梯拐彎的司徒徐徐,主動開口說:“明天我要和研究所的老師一起去出差,我們接了一個大專案,以後一段時間會很忙,所以我索性搬去研究所的宿舍住了,姨媽回來如果問起,你蘀我和她交代一下。”
司徒徐徐聽了,簡單的說了句知道了,依舊連眼尾都沒有掃她一下。
雖然強項是作,但真的要比雲淡風輕的話,司徒徐徐也不會輕易輸給誰的。
“這次我回來如果對你們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孫靖渝又淡淡的說。
司徒徐徐心裡狠狠的一刺。
從她站著的高處看下去,孫靖渝的臉被樓梯的陰影遮住了一半,看不清她完整的表情,但那緊抿唇瓣的神氣,實在太像徐承驍,令司徒徐徐覺得刺眼無比,一陣氣血翻湧的頭暈。
其實孫靖渝也正抬頭看著她,那雙初見時便覺十分驚豔的漂亮眼睛,此時冷冷的似含著寒冰一般。即便如此,依舊是冰山美人,動人心魄。
宜喜宜嗔、動靜皆宜,也難怪徐承驍這麼喜歡。
孫靖渝心裡無波無瀾的想。
司徒徐徐本來不想和她多說話撕破臉,可是兩個人這樣直接的四目相對裡,一明一暗,無聲無形裡似刀劍來回了一場,她心裡那些從嫁進徐家起就收斂得老老實實的叛逆、刻薄、隨心所欲被劍氣激得破印而出。
勾了勾嘴角冷笑著,她開口說:“沒關係。你這就要搬出去了不是嗎?其實也談不上多麼困擾,只不過我不喜歡你,不想看見你總是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臨走還想冠冕堂皇一次,想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