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好最後一個釦子,徐承驍眷戀的手放在她肩膀上,手指撫著她曲線動人的後頸,細細的摩挲。看她好像一時之間不能接受他如此溫言軟語,只怔怔的看著他,他忍不住低頭去吻她。
時間彷彿凝滯住的安靜的時刻裡,司徒雲起忽然從毛毯裡冒出小腦袋:“你們好了嗎?我實在憋不住氣了!”
頓時司徒徐徐彷彿從夢境中醒過來一樣回過了神,推開他的腦袋,向一邊扭開臉。徐承驍吸了口氣,回頭很兇的瞪了兒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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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的頭髮被雨打溼了一些,徐承驍反正自己要洗澡,就把他剝光了丟在腳邊衝熱水。雲起蹲在那裡玩,摳摳爸爸的腳趾甲,又把自己的小腳丫放在爸爸腳上踩著玩,徐承驍洗好了自己,把他拎起來揉沐浴乳。
雲起渾身打滿了白色泡泡,看起來像某樣可口的小食物,偏偏抬著臉表情很嚴肅,問爸爸:“你有信心娶到媽媽嗎?要是媽媽不答應嫁給你,你有什麼計劃嗎?”
“把你拐走關起來。你媽為了見你也得答應跟我復婚。”徐承驍給他沖水,腦袋上的泡沫衝下來,衝進他因為吃驚而張大的嘴巴里,小傢伙方才如夢初醒,“呸呸呸”的往外吐口水。
“爸爸!”司徒雲起很不滿意的叫。
徐承驍嘿嘿嘿的笑,偶爾整一整這少年老成的兒子,他覺得好玩極了,
抱出來的時候徐承驍把兒子裹在浴巾裡,小小的孩子剛洗了熱水澡,像只剛出殼的小雞子,白白粉粉。徐承驍給他吹頭髮,小傢伙一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沒有一會兒在爸爸溫柔的大手和電吹風的熱風裡支撐不住,頭一點一點像小雞啄米,徐承驍停下吹風機的時候他睜了睜眼睛困頓的懇求:“我不要做花童……拍婚紗照的更不要……”
徐承驍愣了愣才明白他在說什麼,笑得不行,揉揉他烏黑柔亮的頭髮,說:“要你操什麼心!你給我多吃飯、快長大,早點自立門戶,留你媽給我過二人世界吧!”
“那你發誓:不把我入贅給言峻叔叔家!”小朋友臨睡前總是最脆弱的,少年老成如司徒雲起也不例外,終於說出了心底裡一直以來的最大隱患擔心。然後得到了他爹鄭重的點頭相許,他才放心的歪腦袋昏睡過去。
徐承驍抱著才上幼兒園就已經操心終身大事的兒子,越想越好笑,靜靜坐在那裡咧著嘴無聲笑了半晌,才把他抱回司徒徐徐房裡。
他躺中間,右手兒子、左手老婆。
雲起閉著眼睛翻了翻身,靠著父親睡得更熟了,折騰了大半夜,小朋友竟小小的打起呼來,實在可愛極了。徐承驍在他臉上親了親,背後的人忽然一動,他翻身小聲問她怎麼了:“是不是腳上疼?”
司徒徐徐背對著他,半張臉悶在枕頭裡,聲音悶悶的:“沒有,不疼……一點也不疼。”
他沒了聲音。半晌,她都要睡著了,一隻手摸索著過來,抱住了她。
司徒徐徐任由他把自己抱進了懷裡。
“你怎麼來了?”她又問了一遍。
“我下午就來了,坐在樓下車裡……雲起一給我打電話,我就上來了。”
“……你在樓下監視我有沒有去相親,是吧?”話雖不好聽,但那語氣卻完全不是在質問。她的聲音幽微低弱,竟像是曾經與他情好時候的愛寵撒嬌。
徐承驍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是如償所願、美滿幸福,可又覺失而復得、來之不易,酸澀難忍。更何況此時夜深寂寞,誰知道明天她會不會翻臉不認賬?心頭一時複雜難言,徐承驍把她往自己懷裡更抱了抱,貼著她、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著實的嘆了口氣。
司徒徐徐在他懷裡輕微的一顫。
他手輕輕撫著她背安撫:“今天是不是嚇著了?”
她不吭聲,半晌柔軟的手臂從他腰上纏上來,也撫在他背上。這樣相擁的姿勢最親密,她輕聲問:“奶奶打傷你沒有?”
徐承驍搖搖頭,手裡輕輕拍著她,“……其實我知道你不會去相親的。”他在她耳邊說,“……今天是我不好,把你們娘倆嚇著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他的道歉像催眠曲,他的懷抱那樣安穩溫暖,司徒徐徐覺得眼皮無比沉重,在他輕輕的安撫拍哄之下,漸漸安然入睡。
外面風還在響,不過她現在什麼都不用去想:窗戶破了、地板泡了水、玻璃渣掃不乾淨怎麼辦?不知道明天物管會不會來……她被徐承驍抱著,這個她已然宣稱放棄了的男人,此刻抱著她,讓她如此溫暖安寧。他們的身旁安睡著的他們的兒子,聰明敏捷,繼承了他們兩個人所有的優點,是她這一生最大的成就與驕傲。
到了這一刻司徒徐徐才明白:她再驕傲強大,一個人將這日子支撐的再好,也永遠努力不來他抱著自己時的那份踏實安心。
久違的安穩好眠。
這一覺睡得太沉了,司徒徐徐竟夢到了八年前。
作者有話要說:《如願》姐妹篇,已完結,言峻與辛辰的故事。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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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辛辰結婚,邀請閨中好友司徒徐徐當伴娘。
司徒徐徐這已經是第二次當伴娘了,之前她的發小韓婷婷嫁了C市豪門圈內風頭最勁的秦宋秦六少,她千里迢迢飛去C市做伴娘,見識了生平最盛大的婚禮。這回辛辰嫁的是太子爺,身份貴重,婚禮場面不方便如秦宋那場的奢華鋪張,但另有一番隆重其事,光是伴娘要配合新娘換的禮服就有四套:抹胸白紗裙配婚紗、淡藍色無袖長裙配晴空藍公主裙、淺紫色小禮服配深紫色晚禮服、還有一套粉色旗袍配大紅色中式喜服!
試衣間的簾布“刷”的拉開,已經穿戴好坐外邊喝茶的辛辰眼前一亮,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嬌嫩的粉色襯得司徒徐徐如春天晨風中的嬌豔花朵般鮮美,旗袍尺寸恰合身,二十四歲少女鼓鼓的胸、春柳一般柔軟纖細的腰、挺翹得恰到好處的臀,纖毫畢現。高高的開叉下兩條又長又直的腿,稍一走動即若隱若現。
更難得是嬌而不妖,既美得似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又是少女一般的安靜並不喧賓奪主,正合適站在大紅色喜服的新娘旁,真正是恰恰好的伴娘。
司徒徐徐自己卻覺得太過貼身了,必須時時吸著小腹,她側身照著鏡子問身後愜意喝茶的新娘:“你不覺得太緊了嗎?”
新娘子穿著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