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肖雅歪著腦袋，伸過一隻手，抬起張小順的下巴，狀似勸解：“說說看，我幫你開解，開解。”

這種擺弄別人下巴的行為，在影視作品中早就氾濫成災了。當它在現實生活中出現的時候，雖略顯戲劇化，但依舊是帶著點居高臨下的意味，讓張小順在氣勢上陷入一種被動的境地。她撥開張肖雅的手，低著頭，猛喝了一口湯，大腦飛速思考，然後鎮定了一下，辯解到：“我的房子租約快滿了，我在煩心這件事呢。”

這不是謊話，所以張小順雖然說得彆彆扭扭，但好歹聽起來，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張肖雅湊到張小順眼前，小聲說：“住我那兒啊！不收你房租，你要是過意不去呀，就多做點家務。要是還過意不去呢，就在必要的時候伺候我一下。”

挺正常的一番話，卻因為張肖雅刻意壓低的聲音，而顯得莫名其妙的曖昧。張小順的腦袋搖得像波浪鼓。

張肖雅繼續用地下黨員接頭的架勢說：“再考慮考慮。”

張小順繼續搖頭，她想，她寧可去住夏珂的房子，也不會貿然和張肖雅待在同一個屋簷下。

張肖雅撇撇嘴，垮了一下肩膀，低頭吃起了冰激凌。白色的襯衫的領口因此敞得更開。這時，張小順正好坐直了身體，居高臨下，襯衫裡面的內容，一覽無餘。那些“內容”，她還曾經有幸親手接觸過，她像被燙著一般，驟然別開了目光。她的神志又一次有些渙散，並且一直渙散到吃完飯，上了張肖雅的車，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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