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那麼激動啊，一箇中學校長，不至於啊？”

曾宜兵說：“你沒在鄉下呆過，不能明白我那種心情。”

我說：“當個老師不也蠻好的嗎？”

曾宜兵說：“受氣啊。”

我說：“誰的氣？”

曾宜兵說：“學校領導的，一個學校，也是一個官場，而且，那些校長主任之類的，全是王八蛋，不是個東西啊。”

我笑了。雖然沒有去過曾宜兵所在的東門中學，但官場的情形向來如此。還是得寬容啊。我說：

“這樣吧，明天我帶你一起去常亞東。”

常亞東就是南縣的教工委書記。以前當教委主任時，也是跟幾個校長一起嫖娼，然後，被捉了。媒體也報道過的。本來我以為會把常亞東搞下臺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讓她再一次當上教工委書記。曾宜兵說：

“好，好，這飯由我來請。”

我說：“不必了吧。”

曾宜兵說：“你來請不合適。”

我說：“不會我來請的。”

曾宜兵說：“公款吃喝更不合適了。”

我說：“好吧，你請就你請。”

我一向主張公私分明。公款吃喝本來在一定範圍內也長期存在，哪怕是在一個小小的南縣，一年公款吃掉的飯，不知道要花多少億。大家也都接受這個現實，如果能做我做起，真正改變一點，也算不錯的。

見我答應了，汪麗也挺高興的，說：

“袁書記，問你一個問題。”

我說：“問吧。”

汪麗說：“上一次電視上報答說常亞東嫖妓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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