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8-22 21:17:00
開文說明,本篇是獨立的故事,也和《撕裂》有些因果的問題,本文可單獨閱讀,想了解更詳細的也可參閱甘藍剛完結的小說《撕裂》。謝謝
破戒
我以為我的戒是千年的堡壘我以為我的戒已修煉千年 層層的包裹 一個回眸斷成殘垣斷壁片片零碎著我的戒律在你面前原來不堪一擊
第一章
楊致遠從法院出來後,第一次覺得心情煩鬱不堪,身後那冰冷,仇恨的目光像把刀一樣如影隨形,以致於他幾次下意識的回過頭去,他也知道什麼也沒有 。
一切已經在宣判那一刻塵埃落定,一般來說,這個案子已經完結,楊致遠的習慣是,一個案子完結馬上拋之腦後,不會再糾纏一點點,連想都不會去想,不過是他的勝訴史上又增加了一個而已,剩下的就是財務直接和客戶結算尾款而已。
雖然他也知道光明企業的這個案子中間的蜿蜒迴轉,但是就是這樣,這關係到好朋友蕭野,也是致遠律師事務所的大客戶天力集團的利益,就只能這樣做,其實這樣的案子太多太多了,只是他一般不接,不過,他不接,接的人自然也不會少。
雖然在年輕的時候也有那麼一時熱情洋溢的立志做個公平、正義的律師,不過很快他就為自己這個青澀的衝動而臉紅,但是,他還是把這個純真的夢想埋在了心裡的角落,雖然不去觸碰,也不去破壞
這次光明企業的事,因為他知道,天力的老闆蕭野一直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在商圈裡以俠氣著稱,這次雖然逼不得已操作了這件事,但是風聲過後一定會給予謝家補償,這於在商海里苦苦支撐的光明企業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
這次光明企業做了替罪羊,老闆謝國慶也心知肚明,加上謝國慶自然收到了天力這邊的資訊,清楚的知道,自己頂了是最好的結果,以後出來自然天力會助他東山再起,如果一味的憤憤不平,上訴什麼的,除了勞命傷財,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反而以後再無退路。所以沒有委屈不委屈,公平不公平,人生就是這樣。
當然所有的一切,大家不過是心知肚明,默契而已,沒有誰會傻到白字黑字的寫下來,謝國慶欣然認罪,包括對家人也是這樣一口咬定。事件的相關人員,包括廣夏的老總魏金福也對謝國慶叫了聲好,謝國慶知道,等價的潛規則也如此形成。
唯一不相信的只有一個人:謝可。謝國慶唯一的兒子。不過沒人關心他相不相信。
日期:2012-08-22 21:18:05
“致遠,辛苦了!蕭哥說了晚上一塊吃飯”力駿拍了拍致遠的肩。
力駿是天力集團的總經理,跟著天力的老闆蕭野十多年,兄弟相稱,忠心不二,為人謹慎細緻、大氣果斷、低調淡定。致遠非常欣賞他,他們也是很好的朋友。
“不用了”不知為什麼致遠今天感到特別的疲憊,有點意興闌珊“改天吧,今天不太舒服”
“好的”力駿沒有虛套的客氣“那你先休息,改天約”
各自開車而去。
日期:2012-08-22 21:21:40
楊致遠35歲,家境良好,父是政界高官,母親是教授,哥哥經營著家族的世襲企業,一家人對這個小兒子寵愛有加,楊致遠本身俊逸瀟灑,衣著得體,自信風流、做事思路清晰,邏輯嚴密,敏銳、處事果斷幹練,天生是個做律師的料,他自己也喜歡這一行,做起來自是如魚得水。自28歲那年接了一個震驚全國的案子併成功勝出後,即一戰成名,很快就有了自己的“致遠律師事務所”
少年得志,順風順水的楊致遠卻一直單身
自高中起楊致遠就發現了自己的取向不同,他甚至沒有驚慌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他很理智的知道這條路的坎坷,所以,他從不去談什麼天長地久海誓山盟什麼的,也不去幹喜歡直男之類的傷心傷肺的傻事
對於自己的性向,致遠不刻意隱瞞也不會主動訴人,於是在朋友中差不多是公開的秘密,他不說大家也佯裝不知
日期:2012-08-22 21:28:13
第二章
楊致遠驚醒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從法庭出來,他徑自回到了家裡,倒頭就睡,他一直是個極其自律的人,大白天的睡覺也是極少極少,今天被那個眼光追著,無處不在,說不出的煩躁,乾脆回來睡覺
誰知道,那個俊朗、青春、佻脫的男孩的仇恨而冰冷的目光一直追到了夢裡,殺死他幾百次
楊致遠一身冷汗的起來,頭有點暈,身上痠痛,估計在夢裡躲避追殺躲得,直接到浴室開了微涼的水衝下,才慢慢清醒過來。
楊致遠獨自住在南明河邊一個高檔小區,兩居室,客廳落地玻璃門外是一個諾大的陽臺,剛好可以看見婉轉的南明河,裝修清爽雅緻一如他的性格,他有輕微的潔癖,對自己的私人空間很是看重,基本不帶人回來,不管是朋友還是同事,更別說那些露水姻緣。
但是今天致遠卻覺得這個家安靜得讓他害怕
“操”他罵了自己 一句,“見鬼了!”操起衣服就出了門
日期:2012-08-22 21:28:49
致遠走進“空”吧時,裡面是人聲濟濟。服務員知道他是老闆薩空的朋友,就在吧檯一角給他安排了位置,送上半打喜力。
致遠在酒吧一般只喝啤酒,他覺得紅酒只有在自己一個人或者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時喝,這種地方就適合喝啤酒,可惜他一直沒有找到和他一起喝紅酒的人,他沒想找,就在心裡存著個希望也是美的。
薩空是楊致遠高中同學,大學讀了藝術學院,回來後在大學任教,課餘開了這間酒吧,“空”吧不大,藝術氛圍濃厚,時尚與原始相結合,處處皆顯品味。最有特色的是這裡晚上9點以後的表演
薩空一直以藝術家自居,當了老師後也以伯樂自居,所有這兒的歌手都比較有個性有特色,有樂隊也有個人,除了本地的時不時還會邀請一些外地和國外的歌手在這獻唱,所以貴陽很多人以來“空”吧為傲,自然消費也不低。
薩空在玩藝術之餘自然是賺得盆滿缽滿。
在喧鬧和樂隊的搖滾裡,致遠終於覺得心裡輕鬆一些了。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搽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一陣低沉有力的歌聲響起,鄭智化的《水手》,現在還有人唱這歌,楊致遠心中一動,不禁往臺上看去。
日期:2012-08-22 21:46:10
一束光打在臺上坐在高腳凳上的男孩,低著頭,用心的彈著吉他,栗色的頭髮在燈光下閃著奇異的光,一絲劉海垂在額前,俊美的五官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墨綠色的V領毛衣,深藍色牛仔褲,白皙的頸上掛著一個褐色線拴著的飾品,一隻腳登在凳子上,專心的唱著歌,好像這個喧鬧的世界與他無關。
致遠呆呆的看著這個男孩,他無法把這個帶著奇異氣質的男孩和那個在法庭上仇恨的冰冷的盯著他的那個男孩聯絡在一起
是的,他就是謝可。光明企業謝國慶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