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的領域,他在任期內曾經巡察過華中省包括小學到高校在內的所有學校,並針對每一間學校當時的境況提出相應的發展方案。
鄭馳樂越是瞭解這一切,對於關靖澤他們那些外人難以理解的理念就有了更深的體會。這跟他以前專注的領域是完全不一樣的,他致力於解決身體上的疾病,而關靖澤那一群人卻是想解決整個華中省乃至於整個國家的“病”,無論病在經濟、病在教育還是病在體制,他們都在尋找最佳的“治療”方案。
這麼一類比,鄭馳樂大概就能領會關靖澤的心情了。
季春來開講後反響很好,鄭馳樂也沾他的光爭取到資訊室的准入權!這年頭的系統和網路都很原始,但原始也有原始的好處,功用比較簡單,沒有太多花花綠綠的誘-惑。
鄭馳樂跟著資訊室的負責人學了幾天後就上手了,由於他的學習能力不錯,人又機靈,資訊室負責人不在的時候索性就將資訊室交給他守著。
於是他就成了資訊室的常駐課。
黎柏生帶的班來了季春來這麼個強力外援,自己倒是閒了下來,於是履行先前的諾言來教鄭馳樂學外語。鄭馳樂有二十多年的外語底子,對專業詞彙更是瞭若指掌,黎柏生教得輕鬆無比,早早就解決了自己進行跨國“筆談”的需要。
原本黎柏生還以為鄭馳樂只是說說而已,等瞧見鄭馳樂越寫越順溜,雪片似的信件天天往外發,心裡別提有多驚訝!
徵得鄭馳樂的同意後他把信拿過去看了幾遍,不得不承認鄭馳樂在外語上的天賦要比自己高出不少。等再瞅見鄭馳樂麻利地利用那臺大豆腐塊似的計算機登陸《醫學平臺》論壇、快速瀏覽著上面的文章和討論時,黎柏生終於忍不住開口:“這些你都看得懂?”
鄭馳樂當然不會承認,他用回老託辭:“翻譯出來問師父嘛!”
黎柏生可沒那麼好糊弄,兩種語言之間的翻譯可不是一個詞一個詞理解過去就行了的,要把它轉換成另一種語言時你不說全弄懂,至少也要明白七八分,要不然你轉譯過來的東西絕對狗屁不通!
黎柏生瞅著鄭馳樂的目光頓時就變了。
兩眼放光。
行教這麼多年,黎柏生不是沒有遇到特別聰明的學生,甚至也有在鄭馳樂這個年紀就考進淮昌大學的人。可惜的是少年成名的孩子大多有些傲氣——或者急功近利,好好的苗子硬生生走歪了。
鄭馳樂顯然不一樣,他學什麼都學得踏實,但也並不是時時刻刻埋首於書堆的書呆子,正相反,這小鬼簡直是人精,嘴甜笑容好,逢人就嘴上抹蜜,弄得誰都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
而且這會兒計算機是很稀罕的東西,就連計算機系的學生們很多時候都摸不到機子,資訊室本來就是很受歡迎的地方。鄭馳樂算是把這地方的優勢用到了極致,沒幾天就把到過資訊室的人認了個遍,無論是教授還是大學生,對這個“小負責人”的印象都很深。
黎柏生越想越覺得鄭馳樂實在難能可貴,暗中展開了誘拐計劃:“樂樂,你想不想在淮昌大學當旁聽生?你要是想的話,我把我宿舍的上鋪讓給你睡,這樣一來你就不用來回跑了。”
鄭馳樂本來就存著去蹭課的心思,跟黎柏生一拍即合,暗搓搓地拿著黎柏生友情提供的課表左勾右勾,把自己感興趣的課程都勾了起來。
黎柏生見他勾得那麼豪爽,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這小鬼不會早有預謀吧?”
嘀咕歸嘀咕,他還是很快就幫鄭馳樂去遞交申請。
淮昌大學一向對外開放,允許外來人員來旁聽,不過為了管理方便旁聽人員需要進行登記。這個手續倒是不麻煩,黎柏生很快就幫鄭馳樂辦好了,就在他拿著寫著鄭馳樂名字的旁聽證回到資訊室時,鄭馳樂卻正準備往外跑,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黎柏生連忙詢問有什麼事。
鄭馳樂簡單地跟黎柏生交待了原因。
原來童歡慶來過這邊兩次,意識到網路有多方便以後就哀求他老爸給他弄一臺計算機。童老闆這時候正好跟外商洽談這方面的業務,聽到兒子的懇求後爽快地叫人給童歡慶配了一臺,還把網路連到了吳氏診所那邊。
只要是兒子真正的需求,童老闆一向非常大方,畢竟在他的思想裡錢賺了就是用來花的,要是賺了捨不得花,何苦折騰得那麼辛苦?聽兒子說起計算機的好處,童老闆更是立下了接下來的目標:“五年之後給家鄉的學校都配上這好玩意兒!”
這種脾氣的人實在萬中無一。
童歡慶從小耳濡目染,脾氣好得很,心胸也豁達,對身邊的人更是真心實意。鄭馳樂不在診所,鄭存漢的情況就全由他負責盯著,診所裡連了網以後他就每天定時給鄭馳樂彙報鄭存漢的身體狀況,詳細到每頓飯吃多了還是吃少了。
這一天鄭馳樂也收到了童歡慶的郵件,但內容卻跟往常有點兒不同。童歡慶說他覺得薛巖的情緒不對,在學校似乎遇到了什麼事。他們轉入的淮昌五小班級是按照成績來分的,薛巖和牛敢玉自然不在同一個班,童歡慶從牛敢玉那邊也打聽不出什麼事來。
薛巖不愛跟人往來,童歡慶很難從他口裡問出什麼來,所以童歡慶想讓鄭馳樂好好跟薛巖談談。
鄭馳樂這段時間都忙著自己的事,倒是沒注意到薛巖有什麼不對勁,可童歡慶本來就對這個領域非常感興趣,說是行家也不為過,他會這麼說自然是有根有據的。
鄭馳樂看完後心裡既自責又著急,自責的是自己把薛巖和牛敢玉帶了出來,卻沒有關心他們的狀況;著急的是薛巖本來就是個喜歡把話悶在心裡的人,要了解情況實在太難了。
鄭馳樂想了想,決定悄悄去淮昌五小看一看。
黎柏生問上了,鄭馳樂也就如實回答,並且簡單地把薛巖的身世交待了幾句。
黎柏生聽後也不好受,這種出身的孩子還能保持優異的成績,可見是個內心非常堅強的娃兒。這樣的孩子肯定會有出息,但肯定也活得很苦——至少心裡的苦楚遠甚於他人。
黎柏生本來就是古道熱腸的人,當下就說:“這樣吧,你一個小孩子去也不好,我跟你一起去了解一下情況。”
鄭馳樂想想也有道理,點頭道謝。
兩人一起趕到淮昌五小,登記入內。
鄭馳樂找到薛